宋樱吓得差点咬了舌头。她懵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同齐辞讲起了条件,“那淮安不能咬嘴巴,也不能、不能吃我的口水。”
“好。”齐辞答应了,他搂了搂宋樱的肩膀,又将漏风的被角掖好,说道:“折腾好阵子了,阿樱定是困了,快睡吧。”
宋樱点头,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她从一数到一千,强打着精神才熬到这时候,她乖顺地枕着齐辞的手臂,想了好片刻才伸手,抱住了他腰肢。
她忙闭了眼睛,才不管齐辞是怎样看她的。
很快入了梦乡,宋樱唇上扬起一抹浅浅的甜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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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樱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有些晚了,已是天光大亮,都怪昨夜熬太久,换做是平常她早醒来了。
她还枕着齐辞手臂,而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正看着她。
宋樱揉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声音像是还没睡醒,瓮声瓮气软绵绵的,“淮安怎么也不叫醒我。”
乌发垂落在胸前,发尾落在被子上,她刚睡醒的脸颊粉粉的,唇微微嘟起,比瓷娃娃还要惹人怜爱。
齐辞跟着坐起,握住她柔软的手,“不晚,时辰刚好,得让阿樱睡舒服了起来。”
宋樱笑了笑,活力满满说道:“我睡舒服了的。”
话说完后,宋樱的眼睛不知怎的就落到了齐辞的唇上。想起昨天晚上她壮胆子的事情,又想起就是面前的这张唇咬了她嘴巴,她下意思抿了抿唇。
唇上仿佛还留着他的气息。
宋樱想着,换做是她,她才不会咬齐辞的嘴巴呢。
见她半晌不说话,似乎在想什么是事情,齐辞从她表情中又看到了那别扭的模样,怕点破后她又害羞,他没提其他,揉了揉她发顶,温声询问道:“是再躺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起了?”
宋樱没纠结,回道:“不睡了。”
齐辞撩开床幔,喊了一声,屋外等着伺候的报春端了净面热水进来。
齐辞已经能自己撑着床站起来了,他坐在推来的轮椅上,去了屏风后面换衣裳。
洗完脸,宋樱在梳妆台边由着报春给她梳发髻。
篦子从头梳到发梢,报春盘了个高高的发髻,说道:“世子夫人,昨夜下雪了,眼下雪刚停不久,外面全是积雪。”
“真的!”
宋樱眼睛亮了起来,高兴之下拎着裙裾就去了窗边。
她推开窗户,果真是白茫茫的雪景。
扬唇笑了起来,这次她能打雪仗了。
宋樱望见那被白雪盖住的树枝,忽又道:“我记得有年冬天下雪,家里的廊下挂了几串柿饼。柿饼上白白的一层糖霜,柿子树上的红柿子被厚厚的白雪盖住,真好看。”
宋樱凝着院外雪白一片,叹息一声,嘟囔道:“忽然想吃柿饼了。”
齐辞换好衣裳,从屏风后面出来,恰好见梳了发髻未簪发钗宋樱在窗边看雪嘟囔。
柿饼?
他眸子沉了沉,笑着朝宋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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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呀,杳杳。”
团成团的雪球飞来,宋樱身子一侧,恰好避开。
雪球落到她足边,砸得稀碎。
宋樱得意地扬起手里团好的雪球,对离她不远的苏婉清炫耀道:“避开了,没打到。”
手里的雪团随着她话说完,直直朝苏婉清扔去。
苏婉清闪躲,雪球砸中她身后的树干。
两人都没砸中对方。
屋檐下,齐辞眼睛直直盯着院子里蹲下团雪,又起身扔雪闪躲的女子。
她笑得开怀,齐辞还是头次见到她这么高兴。
本来是两个小姑娘在打雪仗玩,忽然从另一个方向来的雪球砸中苏婉清的脚。
苏婉清和宋樱两人不约而同个方向看去。康黎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正站在进院子的长廊台阶下。
“杳杳,一起砸他!”
苏婉清将手里团好准备扔向宋樱的雪球往康黎那边抛去。
两人一致对外,接二连三的雪球往康黎身上砸。
康黎一身武功,动作敏捷,两人抛过去的雪球一点雪渣都没沾到他身上,反倒是被他砸得到处躲。
忽地,从别处飞来的雪球砸中康黎后背,他转身,又一团雪飞来,打中他手。
廊下的齐辞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院子里,手里团了雪球。
“不是让世子在廊下好好待着吗,怎么跑下来了。”
宋樱丢了手里的雪,急匆匆跑到齐辞身边,玩雪变红的手指拢了拢他膝上垂下的毛毯,责备道:“万一腿又被冷着了怎么办?”
刚还是笑靥如花的脸,变得冷了起来,板着脸盯着他。
“这点雪还不至于冻伤。”
齐辞碰到宋樱冷冷的手指,有些心疼,用他暖和的手掌包住她冻红的手。
宋樱责备道:“那也不能疏忽。”
齐辞笑笑,揉揉她头,说道:“你们俩不是康黎的对手,那家伙狡猾得很。”
康黎还是头次见齐辞这般乖顺。
真是见鬼了。
他抖了抖肩膀,婚前婚后,人前人后两个人。
后来,一场四个人的雪仗,三个人都团雪扔康黎。
……
下午的时候,宋樱和苏婉清相约去泡了温泉。
她们去的时候,温泉里已经有两名女子了,于是两人下温泉后便去了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