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下头去,又羞又恼。
报春凑近了些,低声说道:“夫人说了,这是正常的事,世子夫人不必害羞。”
当初夫人恐怕也预想到了这局面,所以才会单独叫她过去,同她说了好阵子话。
报春没想到预想的事情会这么快发生。
“可是……”宋樱抬头,脸上早已红霞飞,手别扭地摸着雪宝背上的毛,“这多难为情,很羞人。”
报春凑到宋樱耳畔,小声说着夫人曾经教她说的那些安抚宋樱的话。
不仅是夫人教的那些话,报春还绘声绘色拿手比划着,将宋樱出嫁前没学的关于夫妻敦伦的事宜都尽数告知……
等了一会儿,宋樱张大嘴巴,将膝上的猫抱走,凝眸望着平坦的小腹。
“肚子里为什么要装那东西?淮安他才不会把那水哒哒的东西弄进去。”
宋樱疑惑中带着嫌弃,眉头蹙得高高。
“延绵子嗣不是去求送子观音吗?与我何干?”
小娃娃不都是送子观音塞进妇人圆鼓鼓的肚子里吗?
怎么就成了她要和齐辞做那册子上的事情?
宋樱摇头,“嗯”的一声满是不愿。
很脏诶。
还羞人。
但要怎么把一滩水装进肚子里呐?
不是会漏出来吗?那就白装了呀?
白白忙活的事情还有必要做吗?
宋樱嘟着唇,想不明白,疑惑地看着同她说了好多害臊话的报春。
要问报春吗?
宋樱拧眉,心道还是算了,等她自己去册子里找答案。
她忽地想起齐辞把册子收了,他收了册子放进袖子里。
他会偷偷看吗?
遣走报春,宋樱一头扎进榻上的毯子中。
手指捏着毛绒毯子一角,宋樱好不容易才坦然接受了和齐辞的触碰,如今那册子……
她越想越难为情,以致于晚上照例给齐辞按摩双腿时,她眼睛忍不住往他腿.间看去。
齐辞亦发现了宋樱的异样。他伸了伸手臂,抱住她细腰,将乖顺跪在床尾的女子揽到怀中。
宋樱扑了他满怀,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然后满脑子都是那不该看的画面。
“淮安,我们……”
揪着他衣襟,宋樱唇动了动,后面的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齐辞看出了她的紧张,伸手敛起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给她捋至耳后,说道:“杳杳是害怕吗?”
确定两人说的应是同一件事情,宋樱难为情地抿唇,在他怀中轻轻点头,手指别扭地揪着他衣襟,“害怕呐。”
她小声絮叨,“肚子里怎么能装那汤汤水水嘛。”
没人告诉过她,成亲后和丈夫要做那样的事情。
成婚后的两人不是像她和齐辞这样只亲亲和抱抱就可以了吗?为什么夜里睡觉还要把对方衣服扒掉!
话还没说完,她脸颊和耳根子已经红了,将红着的脸埋进齐辞怀里。
齐辞微愣,而后又笑了笑,揉了揉那黑乎乎的小脑袋,握住她揪了衣襟的手,说道:“都知道了?”
宋樱难为情,红着脸说道:“都是这场火急火燎的赐婚,娘亲都没来得及同我说。”
她抬头,双眸怯生生望着齐辞,乌睫轻颤,连声音都有几分轻微的颤抖,“我们真的要那样吗?”
齐辞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早就想和她了,但他怀里的小娘子太过单纯干净,以致于他夜里抱着她入眠生出这念头时,都觉他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浪荡之人。
“要的要的,”齐辞低吻她惊怕的眼,“但不急一时,得等杳杳不害怕时。杳杳是不怕难事的,定然是不会将这小小的困难放眼中,不是吗?”
宋樱点头,有些骄傲道:“我是不怕的!我才不会怕呢!”
“好,那我陪杳杳一起看,只有多看杳杳以后才不会羞怕。”
齐辞一本正经说着,而后挪了挪身子,将床头柜最里层的那册子拿出来。
回正身子后,齐辞揽着又惊又羞的宋樱,一本正经淡定地当着她面将那册子翻开,如话中所说,真的同她一起看起了册子上的内容。
双腿还能这么弯曲?
这不会被压断吗?
这个站着的不会摔倒吗?摔倒了疼呐!
宋樱脸红心跳,只看了两页就慌忙将那册子合上了,“淮安够了,一天看一页就可以了。”
齐辞垂眸看着红脸不好意思的她,眼底晦暗不明,“都记住了?”
“记住了的!”
宋樱说得极快,生怕齐辞就反悔改变主意了。
从男子手中拿过合上的册子,宋樱宛如拿了烫手山芋一般,有多远放多远。
宋樱将自己缩回被子里,厚厚的被子盖住半张脸,只露出个圆溜溜的眼睛,“淮安,我困了,要睡觉。”
诚然齐辞已经习惯了她害羞不敢面对的模样,揉了揉她头,他跟着也躺了下去。
手臂揽着她肩头,齐辞将害羞的人揽进胸膛,“杳杳,不急一时,慢慢来。”
“嗯。”
宋樱被窝里暖和的手圈住齐辞腰肢。
等熟悉后,她才不会害怕呢。
床幔放下后,蜡烛微弱的光难照进来。
在黑夜中,宋樱枕在齐辞臂弯,但她满脑子都是画册上亲昵的画面,扰得她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