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两个人双双被宋轻予的礼物攻势哄得眉开眼笑,什么媳妇不媳妇的,只要开口,把霍娃子送给人家也没得事嘛。
到了晚上,在镇里上班的姜霍的大堂哥也回来了。
姜家一共就两个儿子,大的那个是姜霍他爸,当年可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读书种子,作为当年乡里考出去的第一个大学生,那是让他们家出尽了风头,后来孩子混得也不错,去了市里最好的单位做高工,家里这幢水泥小楼,就是大儿子掏钱帮着盖起来的。
不过大儿子什么都好,就是结婚晚,一直到了快30岁才娶妻生子,结果比他小几岁的弟弟反而跑到前头,生了大孙子姜厚朴。
姜老爷子原来是村里的赤脚医生,一边务农一边给村民开点单方,留在家乡的二儿子也继承了父亲的本事,在农忙的时候还顺便做点药材收购,所以甚至给两个孩子起的都是中药名。
姜厚朴人如其名,长得高高壮壮,气质有点憨,虽然才20出头,看起来跟姜霍他爸年纪都差不多。
看到姜霍带过来的漂亮女同学,他话都不好意思多说,整个人一直挠着头憨笑,不一会儿就躲到后面帮他爸的忙去了。
姜家男人做饭好像是传统,女人们倒是好奇的围着宋轻予一直在问东问西,听说宋轻予的妈妈还在市里开了一家服装店,都一脸恍然大悟,说宋轻予果然像那种旧时人家的大小姐,一看就和一般人不一样。
宋轻予也只能连忙解释,她家开的就是个小服装店,可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厉害。
因为提前知会过,两个人的房间都早就准备好了,姜霍还是住一楼他原来那个屋,宋轻予则睡在二楼,房间不算大,但是干干净净,铺的棉絮也都是提前晒过的,透着一股很新鲜的太阳味儿。
村里天黑得早,也没什么其他娱乐项目,大家都很早就睡了,宋轻予习惯性又做了几套试卷,才把灯熄了。
灯一关,外面似乎完全没有其他的人造光源,黑暗都似乎显得格外纯粹些,只有一点草虫的叫声从纱窗外面传进来,那声音又轻又细,反而更衬托得周围一片安静。
在这种难得的静谧环境中,宋轻予很快就睡熟了。
然后,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一片碧悠悠的水塘,水塘风景极美,平静无波。
突然间,她发现水塘里好像飘着个人,一动不动的随着水波摆动。
再靠近一看,她才看清楚水里的人竟然是姜霍,可跟平时的姜霍又不一样,那个人一脸死白,嘴唇泛青,看起来好像已经死了很久了。
宋轻予忍不住凑过去看,结果水中的人忽然张开了眼,黑黝黝全是黑瞳,没有一点白仁的眼睛直直的向她看了过来,就像是看进了宋轻予的灵魂里。
然后宋轻予就被吓醒了,大口喘着气,半天都没缓过来。
再一抬头,她看见墙上挂的老式挂历,上面清清楚楚显示的日期,是7月9号。
啊,不对,她昨天忘记撕了。
宋轻予抬起手撕掉了昨天的日历,对着加粗的“7月10号”那几个数字出了半天神。
距离意外发生,还剩8天。
接下来这几天,日子过得平静极了,宋轻予晒不得太阳很少出门,姜霍出去的次数也不多,顶多偶尔帮着他爷奶或者堂叔干点农活,但大家嫌城里来的大少爷不会做事,一般都直接把他赶开了。
绝大多数时候,两个人都是安静的看书刷题,偶尔给姜半夏说说题,小姑娘也是个学霸,讲起课来一点就通,让宋轻予成就感爆棚,到了后来,她把姜霍都赶开了,直接霸占了这个叫人成就感满满的学生,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完全没有给姜霍留下半点插进来的空间。
当然,要是碰到宋轻予不会做的题,工具人依然要及时上阵答疑解惑,用起来那是相当的顺手。
渐渐的,经常和两人待在一起的姜半夏终于相信,自己的堂哥和小鱼姐姐果然就是单纯的学习搭子,除此以外,那是一丝一毫的暧昧都没有——至少在小鱼姐姐这边来说是这样。
发现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姜半夏看姜霍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是一半鄙夷一半恨其不争,只觉得自己的堂哥可真是没用啊,连这么漂亮的嫂子都不会自己争取!
姜霍对此的回答依然是一个白眼:“好好做你的题,这事儿还早呢,用不着你多操心。”
姜半夏嘴巴一撇,又冲到小鱼姐姐面前,告她堂哥的黑状去了。
到了7月12号这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宋轻予就感觉姜霍有点不对劲。
明明外头还是万里无云,他忽然建议爷奶今天尽早把晒在外头的东西都收回来,因为天气预报说等下会有雷阵雨。
姜半夏却直接拆堂哥的台:“没呀,我刚才才听了广播,没说等一下会下雨啊。”
王奶奶慈祥的笑:“就算下雨了也没得关系,来得及收。”
她又乐呵呵的端出一叠绿荧荧的小糕点:“你试试这个,这是我们这里的特产,叫蒿儿粑粑,沾点白糖可香了,还能去暑热。”
宋轻予一尝,这个粑粑软糯又有嚼劲,还有一种淡淡的草叶清香,吃起来果然十分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