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3
◎宝贝儿乖，再忍忍。◎
旁边正在用平板滑动新闻的季林白闻言顿了顿, 好在电话对面的人很快按照他思维导图上写的答案回答：“哦，我们团队成员大多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花的时间比较长, 所以价格就便宜。”
电脑前的徐杨凑近屏幕，看到老板写的这句回答下, 还有行小字——
【必要情况下, 可以反问她：你这个活要的急吗？】
徐杨也搞不明白什么叫必要，干脆现在直接问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 ”喻青柠恍然大悟，“没事没事, 我不着急要, 您那边慢慢来。”
徐杨很少撒谎，见她没有怀疑, 松了口气：“行。我明天和团队开个会, 讨论一下, 随时跟您汇报进度。”
“嗯, 麻烦您啦！”
喻青柠挂了电话, 便被季林白扯进怀里, 像刚才那样抱好。
他想起自己这两天在招聘网站上查来的资料，眉头微皱着问, “你那边还有多少资金啊？”
喻青柠对他毫不设防, 理了理最近的花销, 诚实地说了个数。
季林白是真的惊诧了，她说的数额不算小, 再加上之前修建生态停车场、小型自来水厂、房车基地……的钱, 别说在蓉川, 就算在北京, 也能买几套五环内的房，无忧无虑地过完这辈子了。
相处这么久，他很清楚她的家庭背景，此时听她说攒了这么多钱，第一反应是心疼，心疼她得多努力，得吃多少苦，才能攒够这些钱啊。
季林白抱紧她，仰头轻柔地亲了亲她下颌，“我的宝贝儿辛苦了。”
喻青柠一直在默默观察他的反应，见他听她说完，不仅没有露出质疑轻视，或者那种暧昧晦暗的表情，反而还发自内心地一脸疼惜，不由得怔了怔。
以前她出去拉投资的时候，对面那些投资人一听说她自有资金的数额，眼神瞬间变得暧昧——你一个这么漂亮的年轻女孩，能攒这么多钱，一定是靠出卖色相。
而后那些人就会一秒撕下伪装的道貌岸然的面皮，双眼如同锋利的刀片，一寸寸割开她的衣服，嘴里涌出阵阵腐臭，话里话外试探地问她——你一晚上多少钱？
喻青柠第一次遇到那种事时，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无措。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过了最佳取证报警时间。
况且报警又有什么用呢？取证难，再加上那些人并没有出格的动作，她也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即使他们在说出口的一瞬间，颅内已经获得了高潮；而她，也将很长一段时间被那种令人作呕的粘腻感困扰。
止住那些恶心的回忆，喻青柠忍不住垂头，轻轻吻了吻季林白的唇瓣，而后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温柔说:“有十分之一是我做城乡规划的工作，以及我爸妈赞助的。另外十分之九，嗯……你知道潘家园旧货市场吗？”
“知道，”季林白玩笑说，“你不会在那里摆摊吧？”
喻青柠笑，摇头:“不是我，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在那边有一个小书摊。说是书摊，其实最主要的业务……”
她顿了顿，季林白好奇，“是什么？”
喻青柠思考片刻，跟他简单解释，“因为之前的历史原因，我们国家的好多古董文物流落海外。据不完全统计，目前被各国公私单位持有的中国文物总量，超过一千万件。”
“这么多年来，不止是政府在努力让国宝回流，很多私人和民营企业也在用自己的办法回购国宝。比如说姑苏的陆家，北京的卫家……”
季林白闻言愣了愣——北京卫家？那不就他家吗。
“但是现在最主要最无奈的问题呢，国内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文物在国外谁的手中，只能等持有人委托古玩商代卖，或者拿去拍卖行拍卖，才能窥见文物们的行踪。”
“然后我那位朋友比较有门道，能查到很多文物的位置。许多想收藏想购回的人慕名去找她，让她帮忙联系持有人，或者直接购回古董文物，成功之后会提供古董文物购回价格的二十分之一作为佣金。”
“但是我朋友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所以自从我和她认识之后，她除了玉石古董文物的委托，其他的业务全部交给了我。我大学四年加上毕业后在北京的四五年，工作之余一直都在做这个，所以才攒了这么多钱。”
她说的轻松，季林白却能想象其中的辛苦，心疼道：“很累吧？”
喻青柠点头，虽然知道文物位置，但要飞去各国跟私人藏家沟通、讨价还价，不说有时会有语言不通、在异国他乡被翻译坑的困境，有的私人藏家一听她的目的，直接把她赶出门的情况都有。
但她很快又笑着摇头，“但是很有意义啊。”
喻青柠挑了件让她念念不忘的事，说给季林白听，“你知道《永乐大典》吗？”
“明成祖时期修的那个？”季林白想了想，回忆起之前听卫女士在家里上蹿下跳激动地提起过的一件事，“前两年在法国巴黎拍卖行，两册拍出近7000万人民币那个《永乐大典》？”
“嗯。”喻青柠意外他知道后面那件事，她抿了抿唇，没忍住，脸上有些小骄傲，“其实……我和我朋友之前，从一位爱尔兰私人藏家手里，购回了一册《永乐大典》，匿名捐赠给了国家图书馆。”
她没说为了购回那册《永乐大典》，她飞了二十几次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