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做吗？”
往日来结扎的男性，一听上面的三个后果, 百分之九十都打了退堂鼓。医生一看面前的男人这么年轻帅气, 下意识便觉得他肯定会退缩。
季林白不耐烦地反问：“我要没想清楚我能躺这儿？您赶紧的吧，我赶着回家吃饭。”
医生还欲再说, 结果被他一句话堵了回去, “要是一个女性过来结扎, 你们也会告知这么多后果吗, 反复劝她吗？”
医生沉默了。
三十分钟后, 手术结束。
季林白需要去观察室留观一个小时, 中途医生过来跟他叮嘱了一些术后注意事项，“术后三天伤口不要碰水, 一周后过来拆线；两周内不要剧烈运动、同房；两周后同房还是要做避孕措施, 直到两到三个月, 每个月不同时间去医院检测精子含量，确定为零了才可不采取避孕措施。”
季林白一一记下, “行, 麻烦您了。”
医生说完转身回办公室之际, 犹豫片刻, 在季林白旁边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刚说的那些后果都是夸张了的，你别放在心上。”
见季林白挑眉望向自己，他无奈一笑，“没办法，医院规定。别往外说哈。”
*
喻青柠在房车露营基地盯着施工队安装排水系统，想着去蓉川见朋友的季林白应该快回来了，给他打了个电话，询问要不要她去接他。
季林白接到电话时，正在机场外面等韩浩。
韩浩按照自家总裁发来的位置和车牌号，找到他所乘的出租车。他上车前，先绕到季林白所在的后排位置，弯腰轻叩了两下后排车窗。
“季总——”
车窗慢慢摇下，韩浩刚开口，便看见季林白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立马闭上嘴，按照季林白的指示，提着东西上了前面的副驾驶座。
出租车缓缓开了出去，汇入蓉川周五的晚高峰车流中。
季林白握着电话，声音和面色都温柔得能掐出水，“不用特地来蓉川接我，我自己叫车回去就行。不想你太累。”
他想了想，又改变主意，“要不你在路口等我吧，想早一点见到你……”
副驾驶座上的韩浩第一次见总裁这个腻歪的样子，忍不住一瞄再瞄内后视镜，等到季林白挂了电话恢复平日里那副冷淡模样，他立马正襟危坐。
“季总。”
“嗯。”季林白朝他伸手，“东西给我。”
“哦哦哦。”韩浩赶紧将带来的文件递过去。
季林白手避开文件，“……面包。”
韩浩愣了愣，默默转身把下午买的面包递到季林白手上。季林白把纸袋妥帖地放在自己腿上，这才接过文件开始翻看。
事业脑韩浩有些纠结——他知道季总谈了恋爱，以及听薛炎的助理提起过季总对他女朋友的在乎。
可季总最近也太不务正业了吧，公司这两个月别说出手，连到立项会这步的项目都很少很少……
韩浩正准备委婉提起，抬眼便看见季林白抽出几份文件，快速在上面做着标注。
“这两项目可以接着往下推进，尽快做初步尽调，准备立项材料。这个开始走详细尽调吧。”
季林白翻到一个BP，差点爆粗口，“呵，都2023年了，还敢看灰氢。顾头不顾腚，为了降成本就不考虑后期死活了？”
他看了眼提交人的署名，“钱金明真是好样的，他是属扑棱蛾子的么，就非得扑腾着他那肌无力的翅膀往火坑里跳是吧。”
季林白越说越火大，朝前排正在笔电上记录的韩浩气道：“你回去让钱金明把‘□□双碳意见’手抄两遍！我下周四回北京亲自检查。”
韩浩吓了一跳，那一篇《意见》将近一万字，手抄得抄到啥时候啊。
他忍不住为钱金明说话，“季总，这个项目好像是FA推过来的。”
谁知季林白闻言更生气了，“他脑子是摆设啊，这点儿分辨能力都没有，别人推什么他就递什么到我面前，玩儿呢么，我看起来很闲？”
“让他抄五遍！用不同颜色的笔抄。”
韩浩不敢再说话，默默打字记录。
季林白顺了口气，严肃说:“氢能项目是未来的投资重点，是要看，但只看绿氢。”
“好的季总。”
季林白想起前段时间和发改委的方爷爷的闲聊，重点看了看下面几个项目文件上的投前估值和回购条款。
他将文件上的这两个地方圈了起来，“这几个项目目前估值过高，暂时先留存，过几个月如果还有份额再看。”
“还有，你回去告诉钱金明他们，从现在开始，准备每个项目的立项会材料的时候，除了IPO退出，多做几个其他退出方案。”
韩浩闻言面色凝重，“季总，是又要有什么新政策了吗……”
季林白微微摇头，话没说得太透，“现在还不确定，总之有备无患吧。”
韩浩点头：“好的季总。”
之后，季林白将其他能行的不能行的项目都详细说了说自己的看法，好让韩浩记录下来，回去给钱金明三人参考。
把公司的事处理完，季林白拆开他身边的文件袋，拿出喻青柠的“徐来生态度假村”项目规划书递给韩浩，神色比刚才慎重百倍，“你把这份规划书带回去，让文森改成EOD项目，准备项目实施方案和申报材料，直接申报入蜀川省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