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的病人不奢望他们能全好,只要保持住心率和呼吸就是好的消息,证明生命体征平稳,暂无生命危险。
明樱点了点头。
主管护士又说:“明日是新年,值班的护士较少,暂时不开放探视,如果有什么话这次说全了。”
“好。”
今日探视的人少,每人探视的时长延长了不少,她能跟她妈妈说好多话了。
明樱在黄月莹的病床前坐下,她双手握住黄月莹放在身侧的手,黄月莹的手依然冰冷,她哈了一口热气,试图把她冰冷的手给暖醒。
她慢慢说起这次去国外游玩的事情,事无巨细,黄月莹以前说有钱后就带她到各地旅游,她现在能到国外旅游了,她会为她开心的吧。
明樱从医院回到租住处的时候,一路上都是张灯结彩的红色,全国各地都在过年的热闹气氛里,只有她只身一人孤零零的。
丁语柠也发来了她家的年夜饭。
明樱跟丁语柠聊了一会收起手机,她双手揣进口袋里,形单影只地走在京都红彤彤的路上。
她突然有些想哭,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等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脸上已满是泪痕。
她慢慢蹲在街道的某个角落里低低呜咽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明樱才稳住了情绪,她的腿已经麻了,手扶着墙面才能站起来。
她缓了好一会,才擦干泪眼坐了地铁回去。
她从地铁上出来,慢慢走向自己租住的公寓,走楼下时她的脚步忽而顿住。
梁珩应是在这里站了许久,他的脚下有几个熄灭的烟头。
他见到她,几个跨步来到她的面前,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焦急的神色,如今却是见着了。
“去哪了?怎电话都不接?”
“我去医院看我妈妈了。”
明樱从包包里面拿出手机,说:“手机没电关机了。”
刚才她坐地铁刷的不是乘车码,而是去人工窗口用现金买了乘车币。
梁珩叹了一口气,把她揽入怀里。
明樱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的沉香味,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好似之前蹲在路边哭泣的女生已离她远去,现在的她又变得坚强有韧性。
“你在这里等了我多久?”明樱问。
“有一会了。”
他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她也没再直接问下去。
“哭了?”他望着她泛红的眼睛又问。
“被风吹的。”
两人抱了一会,梁珩牵着她,对她说:“跟我来。”
明樱也真的跟他走了。
她甚至都不问他为何除夕夜不陪他家人吃饭而跑来她这里。
她是个胆小鬼。
她不敢问,也觉得不问为好,只要他能在她身边就行。
今日梁珩换了一辆车,是深蓝色的保时捷。
明樱看得有些讶异,在她的认知里,梁珩是严肃正经的谦谦君子,应是不会开这般高调的车。她坐得最多的就是他那辆低调又奢华的黑色库里南。
“还愣着干嘛?上车。”
明樱应了一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我们去哪?”
“带你去兜风。”
保时捷穿行在张灯结彩的京都。
大多数来京都的外来人口都已回家过年,京都的马路宽敞顺畅,没有堵车的情况。
保时捷穿行在京都的各大马路上,如过无人之境。
明樱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她的手肘撑在车窗沿边,侧眸凝视着他,又看着窗外。
车开上了高架桥,远边湖泊的对面忽而炸开了烟花,漂亮又绚烂。
明樱扒在车窗边往那里看,不住地感叹着漂亮。
梁珩说若她喜欢他给她放一场,她摇了摇头,说:“京都禁放烟花。”
梁珩笑了笑,说:“我们去允许放烟花的国家放。”
对噢,他的财力允许他飞往各个国家做想做的事情,他的人生是肆意的,好似没有什么能够束缚得住他。
“当然我们在京都还是要遵循规则的,大的烟花放不了,小的烟花应该可以。”梁珩说。
明樱听得来了兴趣:“小烟花?什么小烟花。”
她微微歪着头,眼睛明亮带着期盼,像是要糖果的小孩,梁珩看得眼神都软了下来,如果现在不是在开车的话,他想摸摸她的头。
梁珩掌着方向盘,说:“等等就知道了。”
“噢。”
梁珩开着车带明樱辗转在京都各个角落,买了一箱的仙女棒,他们又回到了他的四合院内。院内的佣人大多已经回家过年,只剩下一个管家还守着四合院,是他给他们开的门。
明樱跟着梁珩熟门熟路地到了三院的院子里,院子很大,就算放大型烟花都绰绰有余。但很可惜现在放不了大型烟花,只能放小烟花。
不过就算放小烟花也很好。
只要身边陪伴她的人是他。
明樱拿出一根仙女棒,朝梁珩伸出手。
“什么?”梁珩说。
“你的打火机。”
明樱是特意不买起火的东西,为的是要向他要打火机。
梁珩的指腹揉了揉明樱柔嫩的脸颊,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