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逸阳痛得斯哈斯哈:“谁他妈叫你非说要找个棍子打他!”
儿子撕裂导致的出血染红了刘穆志的眼睛。
他听到那个孟子阳说:“恭喜啊我的小兔子们,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正式的兔子了。”
又听到他们儿子的求饶:“呜呜呜,你到底怎么样才可以放过我们。”
还有他们孩子一样的哭声。
“爸爸!妈妈!你们拿钱来给他啊!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你们是不是不愿意花钱救我?!”
刘穆志:“……”
刘穆志终于明白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欺辱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想杀.人,但没办法做到的时候,只留下一种感觉——
想死。
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这么无能,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好。
而在他的旁边,晋生已经在嚎啕大哭了。
晋生趴跪在地上,狗一样跟那个孟子阳求着饶。
“子阳,孩子啊,伯伯求求你了,你停手吧!他还是个孩子啊!”
孟子阳:“不是啊。”
他抱着胸轻蔑地看了地上捂着屁.股哼唧的两个人一眼,他们的裤子已经被血给染红。
“他们这不已经是大人了么!我得给准备两个红鸡蛋呢!”
这话不说还好,一点破,两个爸爸当即跪下磕头,用额头把地面撞得“砰砰”作响。
“对不起,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是我们的错,我们再也不敢了!”
“我们会开发布会公开宣读保证书,一个字不落地读。”
“我们会赔偿你们更多的钱,一百万好不好?”
“不,五百万,一个人赔你们五百万,求求了!”
孟子阳:“这么好啊?那行,放过你们,顺便送你们一个回礼,记得查收哦!”
说完扔下他们,扬长而去。
他的背影看起来还是那么弱小,就连侧脸的弧度都显得特别软嫰似的。
然而,刘穆志和晋升却不敢再多看一眼。
仿佛害怕多看一眼,这个人就会噙着哂笑突然回转身来,把他们的宝贝儿子推向更加恐怖的深渊!
刘穆志过去拉儿子。
他把儿子送到医院。
忙前忙后安顿好了儿子后,他已经是累得精疲力尽。
他叫来父母照顾孩子,恍惚间又想老婆去哪儿了,却想不起来,便回到家里倒床就睡。
再不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他要疯了!
就这样,他在无数交杂的情绪中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平步青云,给了自己的儿子许多便利和帮助。
刘逸阳终于过了十八岁的生日,他很开心。
后来,他提携着儿子跟他走了同样的路。
那时候,他还没退休,儿子正值当年,他们刘家可谓是烈火烹油,不要太风光。
刘穆志觉得很高兴。
男人么,所求不过是家族兴旺,为所欲为,主打一个让谁都得给他三分面子。
他就在这样的美梦中笑出声来。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儿子的死党晋瑞鑫跑了过来:“叔叔,逸阳被判死刑了!”
晋瑞鑫不知道怎么的穿得跟个叫花子一样,原先那张白而肥的脸变得瘦骨嶙峋。
刘穆志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接到了自己爸爸的电话。
“你教的好儿子,把我们全家都搞完了蛋了,畜生!”
刘穆志心头一梗,直呼出声。
“逸阳!”
刘穆志的身子抽了一下,从睡梦中醒来。
他看了看病床上,一开始根本没发烧的儿子现在脸上浮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的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荒诞的想法。
这个想法让他起身,他把目光投向儿子那里,瞬间瞳孔都震了起来。
儿子已经做好了缝合手术,做了包扎,为什么衣服又红得有血水渗出来!
刘穆志看了看表。
才一分钟,他才打了个时长一分钟的盹,儿子的伤口就又裂开了!
怎么可能!
刘穆志撑着病床扶手的手都在抖。
他自言自语地喃喃:“是真的,是真的,梦里的事都是真的!”
“不不,这怎么可能!”
正调整自己的情绪,忽见他妈推门进来,一脸慌张:“儿子,你快去看看你老婆,医生刚刚说她情绪激动,又昏过去了!”
刘穆志心里一个咯噔,刚要走,他那刚回家的爸又突然跑过来了。
“逸阳,我的乖孙,你怎么样了!”
他老泪纵横:“你别怪爷爷,爷爷不是不去救你,爷爷是根本碰不到你啊!”
这时刘穆志的妈就接话了:“老头子,难道说,难道说你也做了那个梦?!”
刘穆志:“……”
刘穆志一个趔趄。
他仿佛一夜之间变回一个人的儿子,而不是在职场说一不二的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