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扣着她的手,身型微微逼进,将人抵在了山石上,他很高, 俯身时更是将沈莓眼里那点月色都遮了。
他只想让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阿莓觉得今日对不住裴公子, 是在怪我?”
严许的眼眸又深又沉, 声音也低的像在耳语,无端让沈莓心头一跳。
她下意识张了张嘴, 柔软的唇在夜色下泛出一点润泽的光, 严许的眸子落在上面, 眸色更深几分。
“不、不是的, 不是在怪哥哥,我只是觉得今晚本来是相看……唔!”
猝不及防的吻。
没说完的话被尽数吞没在姑娘细细的呜咽中,她甚至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被他挑起下巴尖吻了下来。
唇被柔软的摩挲,灼烫的火焰落在心尖, 只一簇便足以燎原。
这不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或许是因为严许克制太久,在这个吻上便格外放肆了一些。
他从温热的唇瓣舔舐而过,在轻轻咬了一下她的唇角后, 便撬开她的齿关,一路攻城掠池, 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沈莓受不住,绯红着脸发出细小的嘤咛,腰肢都软了几分,险些滑落下去。
严许将人重新搂回来,终于放过那嫣红的唇,垂眸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在寂寂的月色下像望不见底的深海,一点浅薄的月光照进假山后,落在他清隽又沾染上几分欲、念的眉宇间。
男人就这么看着眸光潋滟,脸色绯红的姑娘,片刻后,薄唇轻轻贴在她的唇瓣,一字一句,眷恋缠绵。
“你不嫁他,嫁我。”
这几个字如一声惊雷落在耳边,将沈莓早就在这个猝不及防的亲吻中出走的神智倏然又拉回来一些。
“你、你说什么?”
她的唇上还留有刚刚他的温度,甚至被润上了盈盈水光,这一切的发展都太始料未及了。
更遑论,刚刚哥哥说,嫁他……
严许将她拢入自己厚实的披风里,低垂眉眼的神色在月光下更是带上几分缱绻。
他搂着她的腰,又抬手轻轻抚上她泛着热意的脸颊,缓缓道:“或许今晚是我唐突,但我忍不住了。”
“想到阿莓日后身边会有其他人,我便忍不住想将你抢来继续放在身边,你的身边只能有我。”
“我不甘心只做你的哥哥。”
他压抑了这么久,直到这一刻,眼里的贪婪和占有才尽数显露。
那沉沉的神色像是一张网,将沈莓牢牢困在其中,让她沉溺,也让她无从逃脱。
沈莓说不出话来,就这样缩在他怀里,杏眸中都是错愕和不知所措。
她的脑子晕晕乎乎的,不敢相信严许竟然会与她说这些话。
从前她连想都不敢想一下。
就像天上突然掉下来一个巨大的糖饼,将她人都个砸懵了。
人一旦觉得自己太幸运时,便会想着是不是在做梦啊?
小姑娘睁着双大眼睛迟迟不说话,严许的心里便涌上一点不确定的焦躁。
他搂在她腰间的手忍不住收紧了些,压了压眼底那点偏执与贪婪,又哑着声道:“阿莓觉得我不好么?那阿莓中意什么样的,我就变成那副模样,可好?”
“你就当可怜可怜哥哥,不去瞧那些人,只看着我。”
今夜是他按耐不住将这些在她面前尽数摊开,那他就绝无可能再放她去任何男人身边。
若是她想,那……他便卖卖可怜,让她心疼心疼他。
阿莓最是心软,即便这有几分不光彩,但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严许甚至已经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开始为以后谋划。
这时便听一直沉默着未说话的姑娘突然很轻的问:“你说真的么?”
这问话的声音轻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猫叫,却让严许觉得心尖被一支蓬松的羽毛拂过,细细的痒意弥散开来。
他低哑的应声:“今夜说的每一句话,过去我都在心里说了无数遍。”
沈莓这时终于眨了下眼睛,软着声说了句“好”。
她太害羞了,脸颊滚烫,这声“好”若是不细听都听不着。
可严许却听得分明。
瞬息之间,他从没觉得有哪刻紧绷的心这般放松过,像一直吊着的一根弦终于拨出一个音,温柔的音符绵延直四肢百骸,整个人都松了口气。
他忍不住俯身抱紧了她,下巴搭在她纤瘦的肩头。
小小的人填满了他的怀抱,让人觉得心间充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刚刚说了好,是么?”严许轻声问。
“嗯。”
怀里的声音还是很小,软糯的似一块糖糕。
很甜。
“刚刚我很害怕,怕皎皎不应,觉得我是个登徒浪子,此后再也不与我来往。”
严许唤了她的小字,更显亲近。
又轻叹一声,若不是今夜裴青几番扰乱他的心神,他或许不会这么唐突地表露自己的心迹。
沈莓靠着他的肩,把脸埋在他怀里,偷偷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