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严夫人其实有好些时日未见沈莓了。
今日要回去了,乍一瞧见便觉这小丫头竟然明艳漂亮了许多。
明明模样也未有大的改变,却就是有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彩,是能在人群中一眼便能叫人瞧见的姑娘了。
许是因为肌肤当真白皙细腻不少,看着便更觉娇婉可人。
沈莓日日梳洗时看着自己,还未觉着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如今听严夫人一说,便惊喜地回头:“真的吗义母?我有没有变白呀?”
她说着已经放下帘子挪到了陶真儿的身边,挽住她的手,期待地看着严夫人:“跟真儿姐姐比起来呢?”
严夫人看着她已有几分娇艳的模样,笑的越发疼爱:“白,跟你真儿姐姐一样白了。”
沈莓“哎呀”一声,又拉着陶真儿的手比了一番,心里高兴的要冒泡泡。
义母竟真没夸大呢!
虽然这些时日泡温泉的时候她也会偷偷跟真儿姐姐比一比,但那都是夜晚,池子旁的木屋里透出的都是暖色的烛光,总觉得还是瞧不真切。
如今大白日的好生一看,她与真儿姐姐已经差不了多少啦!
意识到这点,她就跟在书院考了第一名一样开心。
陶真儿看着她欢欣雀跃的模样,笑眯眯地捏了一下她的脸:“我故意让旁的人发现这点来与你说,免得你以为我是安慰你,你瞧瞧,当初我说什么来着,我们阿莓日后会比那些小姐们都要好看的。”
沈莓一个劲儿的傻乐,每日里兢兢业业打理自己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竟会叫她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
就像读书时一样,努力过后的回报总会叫人格外开心。
“不过今日义父看到我时怎的没说呀。”
小姑娘又嘀嘀咕咕了一句,叫严夫人听见,哼笑一声:“你义父眼里分不出个美丑,他看谁都一样。”
沈莓眨了眨眼,复又低下头抠抠手:“可哥哥也没说……”
严夫人摸小姑娘的头:“你整日与你哥哥和真儿姐姐在一块,他没瞧出正常。”
陶真儿还是笑眯眯的神色未变,心里却偷偷摇头,她可没有天天与阿莓和表哥在一块儿。
实际上,严许怎会没瞧出。
他明明在小姑娘每每换了一件新衣裳问她好不好看时,都真心实意地说“好看”了。
他说的不是衣裳,是人。
只是未叫她发现罢了。
这一天一夜的赶路如来时一样,中途很少停歇,等到了严府也是日暮渐沉。
大家都累了,便各自回了院中休息。
沈莓早早沐浴,用过一碗小厨房端上来的乌鸡汤后就早早躺到了床上去。
半梦半醒间她还在想着,明日要让春华去一趟将军府看看阿年在不在,自己好些时日未见她了,想约个时日去将军府找她,顺道也谢谢早前那些伤药。
只是还未等她让人去将军府呢,却是先接到了一个邀贴。
确切来说,这邀贴也不是下给她的,而是给严夫人的。
是敬国公府的夫人递来的帖子。
原来过再过两日便是国公府上老夫人七十寿辰,这位老人家喜热闹,是以国公府办了寿宴,邀贴发到了各个府上,邀夫人们带着小姐前去一聚。
严府的两位小姐邀贴上都写了名字,自是让严夫人都带着一起去。
沈莓从前在沈府时虽也跟着主母与府中兄弟姐妹外出参加过寿宴,但都是顺带捎上的。
若对方来的邀贴里未写明,主母能不带便不带她了,觉得她沉闷,不机灵,在外头也不会说话,有她没她都没两样。
也正是因此沈莓才十分自卑怯弱,觉得旁人瞧不上她。
而现下竟然有人在邀贴上写她的名字了。
陶真儿是与沈莓一道去主院听严夫人说了这事的,寿宴的日子就在两日后。
回去的路上,她道:“敬国公府的这位老夫人非常看重才学,阿莓去年在临山书院的那次大测上得了第一,远比你想的要更惹人注目。”
沈莓点点头,心里对此还尚未有什么切实的概念,只是问了一句:“哥哥去么?”
刚刚邀贴里未说呢。
陶真儿摇头:“寿宴应是只邀了女眷,各府的夫人带着小姐们去,也就代表府上了。”
说完陶真儿又道:“明日你看要不要约上将军府的慕小姐,我们一块儿去街上逛逛买些新首饰,开春的衣裳前些时候我们还未回锦绣坊就已经送来了,阿莓今日也回去试试,去寿宴可要美美的。”
沈莓自是听她的,于是当天下午便让春华去了将军府问慕百年。
她想似将军府那般的府邸,一定也接到邀贴了吧?
结果竟是没有。
但慕百年还是满口答应,翌日掐着点提前就在街口等着她们了。
等她隔了这么两个多月,乍一再见沈莓,竟呆愣片刻,差点都要认不出了。
“阿、阿莓,你……你是去泡温泉了还是去画皮了?怎的变这般好看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