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绯：“？……”
也没人告诉她陆应淮这人喝醉了跟个小孩一样幼稚馋人啊！！
她只好又问：“骆总怎么知道我们结婚的消息呀？”
恰到好处的惊讶询问，不信这次还能被挑出来什么毛病。
果然，陆应淮满意了，道：“咱们和骆家是世交，就算按亲疏远近，知道这个消息也是情理之中。”
说完，他将敏锐藏在困倦之下，打量并聆听姜绯对于自己这话的反应。
“咱们”两个字确实让姜绯有一瞬间的怔神，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并且意识到这指的是陆家。
一步步通过言语词汇试探她接受程度的陆应淮暗了暗眼眸，又装出来那副样子，继续第一个问题进行了回答：“至于我们的夫妻相处之道，我说我夫人乖巧恬静，没有和骆夫人那样一言不合就闹离婚，也没有悄悄谋划着离开。”
听完这些，姜绯脸上的笑容才是真的撑不起来了，她僵着嘴角，心悸不安——如果陆应淮所言属实，那这位“骆夫人”所作所为未免和自己的重复率也太高了吧。
可如果陆应淮说的不是实话，那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试探自己吗？
见姜绯内心陷入慌乱，陆应淮知趣地没再施加压力。端起茶几上剩下的半杯蜂蜜水一饮而尽，他笑了笑，似乎又成了平日里那个冷静自持的陆氏总裁：“抱歉，喝多胡说了些，你不用放在心上。”
姜绯闻言又看向他，还未撑着笑容开口，陆应淮就又道：“多谢你的蜂蜜水，我现在好多了。”
姜绯点点头。
他又扯着领带起身，仿佛刚才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我先上去拿衣服准备洗澡了，抱歉，搞得你也一身酒味。”
“没事。”姜绯将凌乱的思绪暂且抛到一边，对他笑了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临上台阶前，陆应淮又嘱咐着：“你也去休息吧，等下杯子我来刷。”
姜绯的视线就又因为他的话转到了玻璃杯上：“……好。”
脚步声响起，又渐行渐远。
在沙发上独自做了一会儿之后，姜绯也起身回房。
被染了一身酒精味，就不免还要再洗一遍澡。
不过她没着急，在浴缸重新放水的时间，摸出手机回拨了最近一通电话来电。
备注还没来得及打上，电话很快就被接起，并且很快传来了声音：“夫人？”
姜绯看着洗手台上方挂着的镜子里，自己露出来一个明艳的笑容。
她道：“你们老板让我问问你，今晚一起吃饭的……嗯……骆总，已经安全到家了吗？”
卓冀明显顿了一下，然后不设防地直言：“骆总……是刘总吧，刘总的司机刚才来消息，说已经平安到家了。”
姜绯话语里带了点歉意：“那可能是我听岔了，不过刘总到家就行。行，也没别的事情了，你早点休息吧。”
卓冀应了一声，电话随即被挂断。
先前泡澡时的热气还没散，现在正放着的热水又让浴室内温度上升了几分。
氤氲水雾将镜子披上朦胧，姜绯却如同置身冰窖。
——卓冀跟在他身边，见了什么人自然一清二楚；自己的问题又问得十分合理，那么答案自然不是假的。
也就是说，晚上和陆应淮一起吃饭的人是卓冀口中的“刘总”，那么“骆总”呢？和他一起探讨夫妻相处之道的“骆总”呢？
再结合他口中“一言不合闹离婚，悄悄谋划着离开”的骆夫人，就算是个傻子这会儿也能反应过来陆应淮这番话明显是在隐晦暗指她。
可是……可是……陆应淮又怎么知道她在谋划离开呢？
两只手不自觉紧张地扣着，姜绯努力地回想剧情、努力地回想自己穿过来后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与此同时，隔壁客卧。
陆应淮进屋就一扫先前浑身的疲惫感，他没开灯，在窗前沙发上坐着不知道思考了一会儿什么之后，刚才顺手放在小茶几上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卓冀”两个字在黑暗的环境中闪着亮光。
长臂一伸，他拿过电话接通：“喂？”
“老板，”卓冀声音沉稳，“如您所料，夫人刚才确实给我打电话了。”
空着的手捏了捏眉间：“你怎么说的？”
“按照您吩咐的那样，”卓冀说，“我告诉夫人今晚和您吃饭的人是刘总。”
陆应淮慢慢“嗯”了一声，又问：“那她还说什么了吗？”
“没有。”卓冀说。
陆应淮转头看向窗外，眼神落在外面黑天里的一轮弯月上：“行，先这样吧，之后她有什么事情找你，随时联系我。”
卓冀应了声是，电话随之挂断。
她和自己预料中的一样聪明，陆应淮想。
*
心里揣着事，一晚上都没睡好。
天刚蒙蒙亮，姜绯就毫无睡意地睁眼瞪着天花板。
睡前醒后，加起来总共三四个小时了，她也没想通陆应淮到底为什么突然试探自己。
可能是休息时间确实短，想着想着又差点闭眼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