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兴许觉得她有些无趣,低头想亲她。
季枝遥皱着眉直接对着他嘴唇狠狠咬了一口,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一路往下充斥整个喉间。
她终于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
他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不过也是颗可怜的棋子。若是让陛下知道今夜的事情,第一个死的便是你。”
男人对她的威胁充耳不闻,伸手轻柔地拨开她耳旁的发,轻轻咬了下她的耳珠。
一瞬间,季枝遥僵硬住。
这个动作......难道男人都喜欢这样做?
她能忍受所有刺激,只是这一处是她永远没法抵抗的。季枝遥往旁边躲开,他不厌其烦地追随过来,细细密密的酥麻感让她羞耻又恶心。
“你滚开!”
“还从未听你这样骂过人。”他离开了些许,声音又沉又哑地磨过她的耳畔。
季枝遥懵了,不敢相信这道声音,眼角泪痕未干,片刻后夹着血的吻缠绵落下。
“枝枝,我绝不会让你孤身涉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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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季枝遥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混进来的, 也不知道他背后有什么计划,回想夜里的事情,纵使是裴煦也让她感到非常难受, 只是这样的不适感暂时被他带来的安全感压下。
为了确保季枝遥能尽快怀上孩子, 他们宫中之人派了太医来把脉开方,没日没夜地让人去她房中。
每一次进来, 裴煦都会带些药给她服用。第四日时, 季枝遥有些敏感地察觉到碗中的东西味道不一样。
“这是能让你有假孕脉象的药。”
“若是让他们知道我有了身孕, 恐怕立刻就会动手把我献祭上去......”
“孤自由安排,你且放心。”
季枝遥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碍于他们每次见面时间不宜太长,在此处说这些也可能有走漏风声的风险, 所以她只选择信任。
只是她还是会害怕, 若是此番裴煦救自己不成反倒把自己搭进去, 便很不值得了。
她缓缓从床榻上坐起来, 低头平静地整理有些揉皱了的襦裙。这几日她哪里都不能去, 没有人伺候自己,便也没有梳妆。
饿了几日,面色有些白, 整个人明眼可见地瘦了许多。
就在她回想自己在西澜待了几日时, 忽然有人闯入房中,一下子来了三四个人, 也没在其中发现那双眼, 她心中暗叫不好!
“计划有变, 今夜便上祭台完成仪式!将人带走——”
季枝遥连连后退, “你们陛下不是说腹中有孩子更好吗?为何说变就变......”
那人脾气急躁得很,懒得听她废话, 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你还说!定是你这个小贱蹄子使什么办法通风报信了,东栎大军压境,要我们即刻放人。只是陛下大计将成,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们生拉硬拽不顾她任何,将人直接拖走。
季枝遥像在湍急河流中的一只木舟,从没法决定自己要往哪里去,只能随波逐流,东磕西碰地往前扑。
时隔数日,她再次回到那天被崇恩带来的地方。
国君已经换上隆重的朝服,周围站着崇恩和伊瑟,还有几位她叫不上名字的人,应当也是皇子。
待她被压着跪在地上,从旁边缓缓走出来一个人。他动作很慢,每一下却都很精准从容。手里拔出一柄匕首,轻轻贴在她脖颈上,温声道:“最后一步至关重要,委屈公主配合本王。”
季枝遥勉强抬头看清他的面容,好像是那位摄政王。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用做。”他温和地笑着,甚至似有若无地用手蹭了蹭她的脸颊,“稍后只需要走入那铜炉中,便可......”
“安、息。”
季枝遥双瞳睁大,远远看着便已经能感受到扑向脸前的热浪。原来之前在后院中看到的那具尸体并非消失多日,正是因为进行了生烤,尸体温度很高才会腐败地更快。
随着时间推移,仪式越发顺利地进行。崇恩和伊瑟警惕地看着周围的禁卫,生怕最后一刻会出什么岔子。
季枝遥就这样被挟持着,离那火炉越来越近。她已经不知道绝望二字怎么写了,甚至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裴煦到底是没能赶上。
“嘭——”
铜炉的门缓缓打开,站在一旁的宫人手上拿着厚厚的布才能防止自己被烫伤。季枝遥只在前面站了一瞬,便觉得浑身都要烧起来。
摄政王已经将手中的刀挪开,用帕子缓缓擦拭上面磨出的血迹,语气也照旧温和:“公主殿下,请吧。本王从不舍对女子动武,自己乖乖走进去。”
季枝遥看着那个内里已经烧的通红的容器,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这会有多痛苦。她没有办法迈出那一步,余光已经瞥见那位摄政王将刀递给下属,提了提衣摆,顺势便要抬脚将人踹进去。
就在这时,两个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等一下!”
“恭送殿下——”
可是打搅这项仪式的,还有第三方。
地动山摇的感觉,所有人都觉得脚下在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