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一句话,春叶脸色就是一僵,接着,她又听李格格道:“天子尚且有讲理的地方,这么说,在府邸你家格格就一手遮天,企图用强权压制我吗?”
“还是说,你早上特意来找麻烦,是想掩盖昨晚熏香的真相?”
“格格慎言。”
春叶厉声,脸色大变,却是气得口不择言起来;“是格格你自己去买的熏香,去勾引的主子爷,咱们没有揭穿你就罢了,你还敢在这血口喷人。”
春叶话刚说完,啪一声,脸上就又遭了一巴掌。
“你……”
脸上遭了一巴掌,春叶眼睛还在喷火,抬手就想朝李蔓蔓打过来,只是她的手被眼疾手快的春杏拉住了。
“住手。”
关键时刻,一身素雅旗装的宋格格来了。
她瞧见自己丫头被打了一巴掌,眼色微眯了眯,握紧手里锦帕才朝叶蔓菁道歉:“李妹妹,都是姐姐没管好丫头,你别气坏了身子。”
瞧见正主出来了,李蔓蔓才收回隐隐有些发疼的手,声音淡淡道:“宋姐姐,这狗咬人,狗被打死打残都是咎由自取,你说是不是?”
宋氏脸色一僵,“妹妹说的是。”
顿了顿,她又意有所指道:“不过春叶有一句话说的对,妹妹给爷下熏香这种事情,到底妹妹是初犯,在咱们赏菊院都没人嚼舌根,妹妹也别到处乱说才是。”
“这毕竟是杀头的罪呢。”
李蔓蔓招呼春杏春桃重新提上热水,闻言停下步子,在宋氏跟前停顿:“给爷下熏香?”
她踩着步子,如暗香浮动一般,带起阵阵暖香,整个人说不出的魅惑娇态。
“熏香,可不是宋姐姐提议的?”
“我。”
宋氏握紧锦帕,心底咯噔一下。
那矗立在木质水桶前的人,肌肤也还如往常一般粗糙,甚至衣服也并没穿今年宫里最流行的款式,可无形中,她就在她身上感受到男人最喜欢的那种娇俏。
一身媚态也跟妖精一般吸引人,一颦一笑无不带着魅惑,这气质不过是一个晚上的侍寝,竟然比宫里娘娘还好。
本以为是个身份低下的格格,谁知道,一晚上侍寝后,脸上的媚态和风情,都完全变成男人最爱的那款,她很难淡定了,爷真能面对这种转变不动心思?
想起这个,宋氏心底就血气翻涌,大格格身体不好,太医说不一定能养活,她本来也没动别的心思,就想将女儿养大。
谁知道越到后面身体越虚弱了,着急之下,她也想赶紧得爷重视,再生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行,偏她几次以大格格的名义去叫爷,爷一来看到大格格身体都没让她侍寝的意思。
眼看爷大半年没进来了,婢女这才提议让隔壁不得宠的傻子去下熏香吸引爷来赏菊院。
李氏不得宠,那她侍寝也不过是情理之中。
她知道这事情有风险,偏爷宠大格格,熏香是李氏所下,爷要怪罪也怪不到她身上。
谁成想?
出了这么大篓子。
爷警惕性会如此之高,从头到尾没让她近身,直接让李氏捡这么大个漏?
她昨晚听了一晚上暧昧声,心梗一整晚,早上眼睛都熬红了。
丫头看不过,这才有早上一幕,谁成想,对方一晚上侍寝过后,丝毫不给她面子不说,还直接打了丫头一巴掌。
她气得心头一梗,后悔给这傻子支招了。
谁知道这还不算,这傻子还说了一句让她急得满头大汗的话:“哦,这还是宋姐姐说爷最喜欢那款呢。”
宋氏脸色一僵,嘴唇颤抖道:“我道的是府里的熏香,不是外面买的。”
“当然,我也是为你好。”
李蔓蔓扯住披风将脖子上痕迹压住,就这么俏生生地立在她跟前,声音不咸不淡道:“真是为我好?而不是你想给爷下药侍寝?”
“你……”宋氏脸色一变,脸上颜色几番变幻,被李蔓蔓吓得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
李蔓蔓踩着不太熟练的花盆底,哒哒哒地走到脸上一脸无血色的宋氏跟前,毫不留情道:“宋姐姐,就爷这样几经皇宫洗礼长大的皇子,能轻易被一个后院女子下熏香吗?”
顿了顿,又道:“晚宴我的旗装是你赠,特殊熏香是你丫头支招的,还在当时一直往爷身边靠,你说,你能有什么心思呢?”
砰一声,有什么掉落地面,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太监唱声:“福晋到!”
屋子里,一下寂静无声,听到外面声音的众人都被震得呆滞原地。
……
屋里寂静无声后,很快众人就脸色一变。
谁都没想到,福晋居然会屈尊降贵到赏菊院。
宋氏心底一紧,生怕李氏真的莽撞不管不顾将熏香说出来,宋氏憋屈退步。
宋氏握紧拳头,血气翻涌,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最后僵硬着道:“是姐姐说错话了。”
她看着李氏不过一场侍寝后,以往本来感觉暗淡无光的肌肤,好像忽然有光泽了似的,就是一身魅态都难以压制,可等她仔细一看还是蜡黄蜡黄的。
不过宋氏心底到底隐隐滋生了后悔的念头,她总感觉这个李氏,一场侍寝后,就跟变了个人一般。
她,不会搬石头砸自己脚了吧?
几人也顾不上说话,各自带着丫头出门迎接福晋,却听到门砰一声从外面打开,福晋已经带着人进得内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