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选择，真好, 可惜我们都没有选择。”
她们的学业没有选择，工作没有选择, 就连婚姻其实也没有选择。
玄门中人基本上都会找玄门中人通婚，找来找去都是圈子里的人。
男人还有可能找普通人结婚，但是玄门中的女性, 势必是要嫁给玄门中人的。
喝了两杯酒后, 杜文洁就彻底打开了话匣子。
“你以为我真那么喜欢王钊吗？我这不是没有办法，不喜欢王钊我还能喜欢谁？”
至少王钊是她自己的选择, 她可以决定自己喜欢上谁，决定自己跟谁结婚, 这是她既定的人生之路上为数不多的自我选择。
至于郝琴韵, 她灌了几杯酒之后, 直接说了一句话：“我喜欢女人。”
说这话的时候, 郝琴韵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了白珍珍。
白珍珍：“……”
哦豁，男女通杀成就达成。
杜文洁像是受到了惊吓，猛地回头看向了对方，磕磕巴巴地说道：“你喜欢女的？那你对我……”
她们两个可是从小认识的，郝琴韵待见女的，这事儿她过去怎么从来没听过？
眼见着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险些从板凳上摔下去，郝琴韵一把将她从凳子边缘薅了回来。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们两个光屁股长大，你什么样子我没看过？我能看上你？”
说着，郝琴韵嫌弃地瞥了杜文洁一眼，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白珍珍的身上。
被她盯上的白珍珍：“……”
不是，咱们说话就说话，能不要用这种会引人误会的眼神看着她吗？
白珍珍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话题。
“你们知道兴邦吗？”
刚刚那个话题聊下去怕是要危险了，白珍珍点到为止，有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郝琴韵笑了笑，说道：“当然知道，我和兴邦的二把手有些交情。”
白珍珍眼睛一亮，倒是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收获。
“兴邦的二把手是谁？你对兴邦的老大有了解吗？”
郝琴韵虽然不知道白珍珍为什么询问这些，但她还是耐心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兴邦的二把手叫关朝秋，去年因为招惹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请了玄门大师帮忙，郝琴韵因为这个和关朝秋有了交集。
“我跟关朝秋来往比较多，他这个人瞧着不像是那啥，看着跟正经生意人一样。”
或许是因为她大师的身份，所以关朝秋对她还算是客气，她在金氏集团也见过金守天，不过却并没有太多来往。
“金氏集团？”
白珍珍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没忍住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郝琴韵说道：“兴邦的产业吧，我对这个了解不多，反正你只要记得兴邦是黑白两道通吃就好。”
白珍珍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金守天挺瘦弱的，看着好像身体不好，笑着的时候看着有点儿像是个知识分子，给人的观感还不错。”
郝琴韵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白珍珍，末了，她又说道：“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感觉，做不得准的，我没和他们深入接触过，但是兴邦发展到现在，能成为香江帮派的龙头老大，肯定是不简单的。”
白珍珍陷入了沉默之中，思考起了之前裘国华所说的那些话。
自己和兴邦没有任何的交集，她给尸体化妆的技术虽然好，但到底是年轻，别的不说，香江殡仪馆那边儿就有不少有能耐的入殓师。
对方指名道姓要她去，不去还要把天盛殡仪馆给毁了，对方这么做，有点太奇怪了。
白珍珍想起了陈家村的天罡七煞阵。
布置了那个阵法的人也是冲着她来的，还有很多细微的小事情，仔细想想，也全都是冲着她来的。
白珍珍有些怀疑，这兴邦该不会就是那个害死了原主的幕后黑手吧？
但是，为什么呢？
原主走得太突然，她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对自己的死因一无所知。
原主的人生经历算不上多么跌宕起伏，除了家人车祸身亡这一点儿，她的人生瞧着没什么不妥的，就算是她的死，似乎也是一场意外。
她现在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但却要从这有限的信息里分析出前因后果，还要所有的线索和逻辑链全都给串联起来。
这简直是在为难她胖虎。
“珍珍，是兴邦的人找你的麻烦吗？”
郝琴韵正色道：“如果是的话，我可以帮你说和说和，关朝秋欠我一个人情，他应该会帮我的。”
然而白珍珍却摇了摇头：“不用了，应该是我想多了。”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白珍珍没打算把郝琴韵和杜文洁牵扯进来。
之前陈家村的事情她是不知道，所以才花钱雇了他们去，如果知道的话……
她估计也会花钱。
白珍珍想了想，开口说道：“是这样的，我遇到了个事儿……”
白珍珍将金守天指名点姓让她去做事儿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我没答应，所以估计很快我就要失业了。”
郝琴韵：“……”
杜文洁：“……”
二人脸上的神情有些微妙，许久之后，还是郝琴韵率先开口。
“珍珍，有没有一种可能，兴邦那边儿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