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珍摇了摇头, 耐心地解释道：“你和你哥哥的情况不一样, 咱们打个比方来说吧。”
如果把王志杰和王志清两个的脑子比作院子的话，囟门没闭合, 就等于这座院子谁都能来去, 半点安全都没有。
只要关上了门, 外面的人不能进来，王志杰再好好清理一下院子就成了。
但是王志清不一样，王志清的院子里有恶犬, 如果封上了院门，就等于把王志清和恶犬关到了一起。
恶犬有退路的时候, 或许不会发狂，但如果没有退路的话，恶犬有极大可能将王志清给撕成碎片。
“你哥哥的脑子被怪物寄生了。”
王志杰：“……大师, 求求你救救我哥哥！”
王志杰朝着白珍珍扑了过去, 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白珍珍的面前, 他惨白着一张脸看着白珍珍，嘴唇哆嗦了好半天, 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
“大师, 我知道请你出手可能很贵, 但是……但是我还年轻, 我可以赚钱，我以后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只希望你能帮帮我哥哥……”
被怪物寄生了能有什么好下场？王志杰只很自己无能，没有早早发现自己哥哥的不妥，如果他早点发现的话，或许他的哥哥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可是事已至此，无论他如何后悔都没有用了，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他只能贷款自己的未来，将他的未来抵押给白珍珍，求她能出手救自己的哥哥。
王志杰说着说着，悲从心来，见白珍珍不为所动，他一咬牙，突然就给白珍珍磕起头来了。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哥哥，只要你愿意救我哥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大师，我哥哥太可怜了，他九岁的时候就变成了个傻子，他还年轻，他的人生不该是这样的，大师，就当你可怜可怜我哥哥，救救他好不好？”
看到这一幕之后，陈小生有些不落忍，眼看着白珍珍一句话都不说，陈小生原本想开口的，但是翁晋华却拉了陈小生一把，然后朝着他摇了摇头。
陈小生愣了一下，不确定为什么翁晋华如此。
“相信你师父。”
他无声地开口说了一句，陈小生见状，只能站在原地没动弹了。
他相信自己的师父，白珍珍并不是那种心狠之人，她虽然嘴上说话不怎么好听，但最是心软不过的。
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用意。
“你也不用道德绑架我，至于你承诺的未来如何如何，我是不相信的，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相信别人给我画的大饼，你如果想让我帮忙，就拿实实在在的东西来跟我换。”
眼瞅着对方瞪大眼睛，似乎有些无法接受，白珍珍淡淡地说道：“等价交换，很公平，你该不会以为我前天给你留名片，是要无偿帮助你的意思吧？”
王志杰瞠目结舌地看着白珍珍，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但是白珍珍的反应很冷漠，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那里的王志杰，哪怕他现在的模样很可怜，哪怕他和他哥哥的遭遇很让人同情，可是白珍珍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变化。
世界上可怜的人多了去，她如果人人都同情可怜，那乐山大佛的位置就该换她去做。
白珍珍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无私的好人。
王志杰茫然地看着白珍珍，脸色也越来越白：“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我的未来，我说了，我以后会当牛做马报答你的，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白珍珍嗤笑一声，掀起眼皮看着他：“王志杰，其实有件事情我很好奇。”
王志杰愣了一下，讷讷地说道：“什么？”
白珍珍指了指徐峰，又指了指翁晋华。
“你是不是选择性遗忘了，他们两个是公家的人，一个是警察署的督查，一个是鉴证科的科长，而我，只是警察署请过来的特殊顾问而已。”
白珍珍微笑着看着王志杰，将他刻意隐瞒忽略掉的东西放到了明面上。
“所以我有点儿好奇，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香江公民，遇到事情之后，你第一个相信的应该是警察吧？你为什么求我？”
王志杰的嘴唇蠕动了一下，嗫喏地说道：“因为白小姐你很厉害……”
白珍珍摇了摇头：“你到现在都还不老实，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不说实话的人了。”
说着，白珍珍站了起来，她越过王志杰，走到了徐峰和翁晋华的身边。
“徐督查，翁科长，这个案子我不想跟了，没什么意思，我本来就没什么能耐，他还瞒着这个瞒着那个的，没什么意思。”
徐峰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翁晋华顺势搭腔道：“白小姐，是我们考虑失误了，你本来就是友情帮忙而已，我们也不会勉强你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陈小生：“……”
友情帮忙？不是的吧？他没记错的话，白珍珍好像跟他说过，当这个特殊顾问是有钱拿的，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友情帮忙了？
不过既然自己师父没否认，陈小生也就乖乖的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地跟在自己师父的身后，随时准备撤离。
白珍珍朝着翁晋华点了点头，招呼着陈小生就往外面走。
一开始王志杰还跪在地上，但是看到白珍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慌了神，下意识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