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保护好证人,这里一切就交给你们了。我现在要去找人。”
请好假,严斐换上便装,从办公室出来,怎么觉得头顶的阳光格外刺眼,不由用手遮了遮。
“同志,我要报警, 有人谋杀我!”
“玉琳!?”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饶是稳重如泰山的严斐,也欢喜外露。
“嗨,斐哥, 你怎么在这里?”二毛打完招呼, 回头看一眼C省公安厅的大门, 低头再看看自己身上跟大娘换来的破棉袄裤子草鞋, 打结的头发, 浑身散发着的鱼腥味。
“我不在这里, 你以为我在哪里?”严斐冲上前一把抱住二毛, 温软的人在怀。
“嘿,我这次可不容易才回来的呢——”二毛突然想哭,差点死了都没哭,躲躲藏藏生怕被人再害了徒步走回来累得要死也没哭,怎么现在却想哭,太没出息了。
“先不说话。我们先去报警,再陪你去医院做检查。”
“斐哥,你放我下来。”
严斐低头,不自禁亲了亲玉琳的脸颊,说:“我抱着你走,你现在要保存体力。”
严斐和玉琳进了接待室,一个陌生的刑警接待了玉琳,玉琳将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尤其窦长虹故意将车开进于江,又故意锁上车门,她怎么自救,怎么徒步走回来。
几天没合眼的王东林终于从一个自己找上来的大婶这里看到了玉琳的手表。
“那个女娃子,赤条条的抱着个海绵从河里飘下来,用这块手表换了我一身烂衣裳,之所以前两天你们来找我没承认,是因为她告诉我有人要谋害她,她怕坏人比救她的早到,特意叮嘱我,让我过几天拿手表到C省军区去找她,她还留了地址。”大婶一边说一边掏出小纸条。
“是我女儿的字,谢谢大姐!”王东林喜极而泣,他就说小二毛一定有办法活着回来。
“嗯,我见她时,她人好好地。我在河边洗衣裳,她一飘过来还吓了我一跳。”王大娘有点不敢看这个解放军,低着头,这大男人怎么哭了。
“谢谢你大姐,我现在先要去找她,之后再上门致谢。”
“没关系的。不用谢,她也给我手表了,手表我儿子说亲用,我不能还给你们。”
“不用还。”
王东林一路小跑着回来。
范亚娟正在路边车里焦急的等着。
“亚娟,你醒了,二毛找到了,你可别再自己昏倒了,那谁来照顾二毛。我判断二毛应该往回走了,我们回家等她。你看,这是不是她写的?”
范亚娟一把抓住王东林手里的纸条,再三辨认,是二毛的笔迹没错,“东林,二毛还活着,我就知道她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我们回去吧。听老乡说,二毛生怕还有坏人再害她,肯定悄悄地回去了。我们回去等电话,严斐有消息也会通知我们的。”
“嗯。”
王东林范亚娟两口子刚到家,三毛正在家接过电话不知道怎么通知他们。
“妈妈,我姐找到了,人在公安局,等会儿严斐哥会陪着一起回来,陆军医院先做检查。”三毛看到爸爸妈妈回来,高兴的大声说道。
“东林,二毛——”范亚娟话没说完,昏了过去。
三毛王东林手忙脚乱把范亚娟送到医院,严斐也抱着玉琳到医院了,母女两个人安排在一个病房。
“爸爸——”二毛眼睛红红的看着父亲。
“什么话都先别说,好好休息,一切有爸爸在呢。”王东林拍拍女儿的头,安抚道。
“妈妈,没事吧?”二毛看眼还没醒的妈妈。
“医生说,你妈妈是营养不良,等她好好睡一觉醒来吃点东西就好了,她好几天没睡觉了。”
王东林话没说完,范亚娟一下从床上做起来,口里说道:“我怎么睡着了,玉琳呢?”
“妈妈,我在这里。”二毛看着妈妈,范亚娟一下从床上下来,抓住二毛的手。
“二毛,你这个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倔呢!”范亚娟大颗眼泪下来。
“对不起,妈妈!”
“你没有对不起谁,你也没有错。错的是敌人太坏太狠毒。他们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段时间,贾红星被人贴了大字报,省上一查到底,发现他不仅贪赃枉法,还害死了十几条人命,罪证确凿,从他郊外的密室搜出二百斤黄金,古董字画不计其数,现在人尽皆知,等着判刑。
制药厂的厂长窦清也不干净,他承认是他指示窦长虹谋杀你。具体的细节,我们就不知道了。”
范亚娟说完,感激的看着牵着女儿手保护姿态的严斐。
这个年轻人,在这件事里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以后有他照顾玉琳,他们也能放心。
“你看,妈妈高兴的尽顾着说话了,我去打水给你好好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
——
贾红星的判决还没下来,就算这样,他每天都要接受人民群众的批判,剃了头,被红小兵带到广场空地上,一起的还有贾芳芳,面如死灰的窦清。
“这既是大贪官贾红星,帮凶窦清,贾红星从66年开始随意捏造罪名,逼迫打压致使……”
□□开始。
“打倒大贪官!”
“判死刑!”
站在下面的受害群众,尤其是失去亲人的家属,不断地将臭鸡蛋,猪粪往贾红星身上砸,贾芳芳捂着脸,身上也到处都是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