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动，光枪掉落在脚边。
荣回没有收敛，甚至还用上了牙齿，她看着可怜兮兮发着颤的地方，轻轻“呀”了一声，“抱歉啊陆上将，好像肿了。”
说着抱歉，语气却丝毫没有这个意思。
不过陆择西已经没有力气去分辨了，他偏头喘着气，湿润的发丝贴在侧颊和锁骨上，两种不同的白色。
薄雾酝酿成了水汽，粘湿了睫毛。
被眼底的绯色衬着，像春日桃花盛开的雨后。捏一捏，饱满的花瓣就能被碾出芬芳的汁水。
“上将，您真漂亮。”荣回忍不住道。
陆择西撩起眼尾看了荣回一眼，似羞似恼，有气无力，“别这么叫我。”
平时也就算了，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荣回这样称呼，好像在时时刻刻提醒他的身份。
他在自己的驻地被一个还没毕业的军校生弄成这个样子。
荣回揽住他的腰身把人抱在怀里，“那您想我怎么称呼您？”
她一边虚心请教，一边划过omega后腰和臀部的曲线，手指打着转，蓄势待发。
陆择西回答不了，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某一瞬间，忽地张口咬住她的锁骨，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哼。
浴桶里的水渐渐凉透，水面平静，但声音从另外的地方传来。
陆择西后背蹭着墙壁，腿弯被女alpha捞住，脚尖无法触到地面，他只能搂着荣回的脖颈来保持平衡。
浴袍凌乱着半挂在身上，泛着粉色的肩头颤抖个不停，像枝头簌簌的花儿。
无助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择西都快要没有力气扶荣回的肩膀，但女alpha仍旧显得兴致勃勃。
“明天…明天你还要训练……”
荣回“嗯”了一声，“我没有忘记。”
“我、我明天有会议…呜……荣回……”
眼泪再次涌了出来，陆择西颤抖着绷紧脚背，呜咽着喊荣回的名字，让她停下。
荣回更紧地贴近他，吻了下他薄红湿润的颧骨。
她尝到了眼泪的咸味，“哭也很漂亮，老婆。”
陆择西倏地战栗，手指收紧，几乎扣进了荣回后背的皮肤里。
—
浴桶的水已经不能用了，浴室只有淋浴，但昏睡在她肩头的omega显然不能站着洗浴。
最后她用温水沾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身体，原本雪白紧致的肌肤上痕迹遍布，尤其是大腿和胸口，所幸荣回还有理智，没有在外露的皮肤上弄出印记，至多锁骨上有两枚吻痕。
棉质的毛巾往下轻擦，她特意放轻了动作，碰到的时候还是传来了一声还带着哭腔的嗯声。
她摸了摸他的脸，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鼻尖，“乖，没事了。”
他今天流了太多眼泪，眼皮还泛着淡淡的红色，她从不知道陆择西原来这么能哭。
只是omega不明白的是，他这样哭，丝毫不会引起alpha心软怜惜，只会适得其反。
擦完身上，荣回又弄了一条热毛巾敷在陆择西的眼睛上，不然这样睡一晚明天指不定会肿。
三军总指挥应该还是要面子的，明天顶着一对肿眼泡去见人实在是不好。
荣回觉得自己可真体贴。
显然已经选择性遗忘了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现在半夜两点，她现在回去也简单，只是早上这么跟罗芳菲解释呢？有点头疼。
她给陆择西改好被子就准备离开，才迈出半步衣角就被人攥住了，荣回低头，看见被子里伸出一截藕白的小臂。
陆择西向她的方向歪了歪头，热毛巾也掉了下去，纤长浓密的睫毛抖抖了抖，但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
荣回又退了回来，握住陆择西的手重新放回被子里，“我不走。”
陆择西这才安稳地阖着眼睛。
她将毛巾又过了一遍热水挤干敷上去，然后关掉灯，隔着被子将陆择西抱在怀里。
第二天六点多荣回醒了，驻地士兵的训练七点钟开始。
荣回这一觉睡得不错，怀里人还没醒，朝着她的方向睡容安静，眼睛没有肿，倒是嘴唇格外饱满红润，微微张开一点缝隙呼吸。
荣回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他的下唇，“早安。”
这会她必须得走了，再晚碰到驻地的人就说不清了。
将搭在对方腰间的手臂收回，荣回轻手轻脚地下床，还是没有走门，拉开窗帘直接跳下了窗户。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她一路基本没有遇到什么人，回到分配的营房不过花了十来分钟。
正门已经上锁了，荣回转了一圈，找到了可以突破的地方，单手一撑就翻了过去。
鞋底踩上地面，几乎是同一时间，同样的声音在左侧响起，荣回猛地偏头，倏然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罗芳菲也看着她，还保持着落地的姿势。
“……”
“……”
罗芳菲干笑了两声，“好巧啊。”
荣回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是两道声响，墙下又多出了两道人影，正是游津和约瑟夫。
四双眼睛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