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陆择西转身，面无表情之下夹杂着微微的愠怒。
陆上将看起真的有些生气，荣回尽量认真地道：“因为初选对我们的队伍很重要，我这次不全力以赴今后一定会后悔的。只是我没想到学校那边一直在监控，还浪费您亲自跑一趟，您放心——”
“越级驾驶精神力机甲很危险你知道吗？”
荣回被打断得一懵，“啊？”
陆择西冷声道：“我给你们上课的时候讲过。越级驾驶，精神网可能会因为超负荷损坏。尽管你精神力特殊，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危险。”
原来，陆择西这么生气是因为担心她吗……
“一个选拔赛，不值得你拿自己的安全去赌。”
湛蓝色的眸子直视着她，映着不远处路灯的光亮，她甚至还能在其中看见自己微弱却清晰的倒影。
荣回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是她俯身就能吻住那双唇的距离。
胸腔里的心跳一下一下好像要跳出来似的，这跟模拟空间中面对死亡加快的心跳不同，它带来的不是恐惧和逼迫，而是另一种，让她全身血液都变得滚烫的情绪。
荣回猛地后退了一步，脸色也难看起来。
陆择西微微皱起眉，“怎么了？不舒服吗？”
他以为是因为荣回越级驾驶机甲导致的，伸手过去扶她。
被触碰的一瞬间，好似有微弱的电流令她头皮发麻，明明刚才他握自己手的时候还没有。
她下意识躲开他的手，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陆择西一愣，“荣回？”
荣回抬起头，omega的面容依旧漂亮得无可挑剔，她平日能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而现在，她却无法坦然地直视。
她低下头，紧紧抿着嘴唇。
“谢谢您，时、时间不早了，”荣回不看他，“您先回去吧，我也回宿舍了。”
她明显状态不对劲，陆择西不可能这个时候放她走，“等等。”
他一把拉住女alpha手，“跟我去基地做检查。”
荣回浑身僵硬起来，被握住的手仿佛不是自己的，好像连动都不会动了。
陆择西拉着她往泊停场走，身高腿长的女alpha仿佛一个大型提线木偶跟在后面，完全看不出是一个杀穿挑战馆让无数人心惊胆战的军校生。
直到上了飞行器，荣回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乖乖地跟上来。
飞行器在夜空中如流星般划过，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荣回如坐针毡，半点睡意都无，反而是对面的陆择西半阖着眼眸，一副没有精神的模样。
她悄悄打量了他一眼，这才发现陆上将眼下有淡淡的青黑，飞行器内明亮的灯光一照，在雪白的皮肤分外刺眼。
荣回低声道：“这段时间很忙吗？”
陆择西抬起眼睫，“处理大四生投递的申请，还有五联赛的事。”说完又缓缓地垂下去。
荣回犹豫了几秒，还是坐了过去，双手规矩地放好，干巴巴地说了一句，“您可以靠着我睡会。”
话音刚落，右肩一沉，有规律的清浅呼吸喷洒在颈侧，荣回觉得有些痒，却挨着不敢去挠。
等飞行器到了指定坐标落到地面时，荣回的半边身子几乎已经麻掉了。
不知不觉间，陆择西整个人都靠在了她怀里，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大腿上，那只手莹白如玉，无论是指尖的弧度还是骨节的比例，都完美得像女娲的艺术品。
陆择西没有醒。
荣回小声唤道：“陆上将，上将。”
陆择西动了动，在他怀里抬起了头，鼻息划过荣回的下颌。
“我们到了，”荣回咽了咽嗓子。
陆择西揉了揉眼睛，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才直起身子下了飞行器。
荣回深吸一口气，揉了揉下颌和颈侧的那一块皮肤，才步伐沉重地走下舱门。
—
三军基地荣回不算陌生，她被陆择西带着进了一间仪器精密的房间。没一会，宋柳枝带着张博仁教授走了进来。
一见到她，张教授的眼神多了几分狂热。陆择西此时已经丝毫看不出飞行器中困倦的模样，淡声道：“检查一下她的精神力和腺体。”
张博仁默默收敛起自己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对荣回道：“先进测试舱，我看看你的精神力参数。”
荣回连忙躺了进去，舱门缓缓闭合，她乱拍了的心脏才重新正常起来。就像一只蜗牛缩进了自己的壳子里。
宋柳枝靠在墙上打了一个哈欠。陆择西瞥了她一眼，“你回去休息吧。”
宋柳枝一讪，“上将您都不累我也不累！”
张博仁站在操作台前，“除了精神力消耗过度，其余一切正常。”他看了眼陆择西，“她的精神力等级还是A，虽然转化率有所提高，但也达不到S级。”
后面荣回又被指挥着做了一系列检查，最后张博仁推了推眼镜，得出一个结论，“过于健康，没有问题。”
陆择西道：“那为什么易感期时抑制剂会失效？”
“这是因为这位荣同学健康得过头了，腺体中的alpha信息素浓度高得离谱，我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