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黎双臂环至胸前，穿了高跟鞋的缘故，接近俯视姿态看着温苧，眼见她表情逐渐失温，不如一开始平静，以为目的达到，刚想继续嘲讽，未料温苧只是轻呼一口气，而后语气接近冷漠。
“若是他真在意这些，现在也不会是你站在这里，气急败坏的和我说这些了吧。”
这话反驳不了，她的确是没办法说服迟宴，才想在软柿子上下手。
以为温苧会是那种逆来顺受的小女人，亦或是钱就可以打发的庸俗平民，现下看来，倒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孙雨涵挽着温苧胳膊离开，对于“气急败坏”这个词的使用，简直是想给十星好评。
很精准，一语便戳破了女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玻璃门朝两侧滑动，将黎黎的声音隔绝在身后，温苧却还是听到最后那句。
“你根本没能力给他想要的。”
垂了垂眼眸，心里发堵。
何尝不是她在担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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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和孙雨涵出门送图纸，是对方要求亲自送到的。
算准了时间，红色跑车赶在预约前夕停至楼下。
孙雨涵拿着画筒打算下车，被温苧拦下。
“我去吧。”
孙雨涵正想问，温苧道：“人家指名要我去的。”
前一晚在工作室，是她和对方做的线上联系，不仅要拿着图纸，还得设计师亲自送上去，有些需要改动的地方得当面说清。
要求在情理之中，毕竟孙雨涵未曾参与设计。
若是有什么要求，她多半也是听的懵逼。
电梯到了九楼，有人带着她找到负责人办公室。
椅子上坐着中年男人，大腹便便，梳着背头。
见她，立刻起身热情的打招呼。
温苧见人面善，看起来很好相处，便没了一开始的紧张。
毕竟很少和客户当面对接，总归是怕说错话。
前期交谈尚且融洽，直至那只手搭在自己肩上，温苧才隐约察觉出不对劲。
侧身躲过他的靠近，依旧礼貌：“您要是觉得没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对方显然不想放过她，凑近之余满脸堆笑：“小姑娘，知道像你这种没前途的设计师，走哪条路才最快吗？”
脸上肉几乎挤在一起，看起来油腻到反胃。
他继续说着：“其实你来之前，我有收到通知的。”
很可笑的内容，未来一段时间，有关建筑这行都不准再和W工作室有任何牵扯，不论大小项目，一旦违背对方意愿，便是不打算在这行混下去。
“不过只要你能满足我，我保证以后是少不了资源给你。”
意思是，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敢给她任何性质的工作。
在她看来，这消息多少有些幼稚。
不过是个小设计师，倒有幸被当做明星对待，还费劲搞封杀那套，对方也算是无聊透了。
“不必麻烦。”将图纸收回画筒里，起身打算离开。
没工作，也不至于饿死。
也不信那人的手真能伸那么远，总归是有不在乎这些的人。
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识好歹的人，老板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她站在门前拧动把手，才愤愤上前想阻止。
可惜身子笨重，在温苧听见动静时便轻易躲过。
没刹住，一头撞在门上，许久未缓过神来。
没犹豫，拿手机报了警。
孙雨涵是跟警察一起上来的，在楼下见到情况不对，便抓住其中一个问了几层报警。
温苧在阐述事情经过，孙雨涵越过人群找到她。
老板还在一旁狡辩，毕竟没有人证，一切过程也不能只听温苧片面之词。
其实那会儿说话声蛮大的，外面的员工应该都听得到，可惜碍于立场，没人愿意站出来。
领着温苧进去的那个小姐姐，本想站出来说两句，却被一边的同事拉住。
“你不想要工作啦？”
是好心忠告，找份工作不容易，若是惹了这位被开除，很可能整个行业都不敢再用她。
小姐姐挣扎两下，到底是没站出来。
没有实质性证据，只能草草结案。
老板送警察离开时，脸上依旧是那副猥琐假笑的模样。
视线落在温苧身上，甚至毫不收敛，仿若在直白告诉她，总会有下次。
只要她求工作，便得朝他低头。
回去路上，温苧把办公室发生的事告诉孙雨涵，以及他说的那番话。
孙雨涵怒拍方向盘，骂了脏话：“靠，怎么还有人敢搞我的女人？”
本还在郁闷，倒是因为她这句话笑出了声。
有种做了□□老大的女人那感觉。
“没事的，大不了继续放假呗。”温苧说的淡然，就好像被“封杀”的不是她一样。
孙雨涵骂她傻，被人踩在头上也不反抗。
温苧摆手，接近失笑：“怎么反抗，我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而且他说的对呀，我就是个没前途的设计师而已，随便谁都可以踩在脚下，要拿什么反抗，我的那些图纸吗？”
会这么说，就是把那天机场女人的话听进去了。
孙雨涵动了动唇，到底是没继续说下去。
她是没办法，可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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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迟宴约定，每晚会通话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