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当初的它，男人在力量的诱惑下或许还会偷一点力量，然后逃之夭夭。
但是现在仅仅是这几秒钟的接触，男人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小房间里一片安静，偶尔听见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更显得寂静务必。
男人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等了一会儿，男人颤抖着抬头，张开了眼睛。
他似乎还活着，难道它的目的不是来伤害自己？
大喜过望之下，男人忘记了自己上一秒还在挣扎，眼中逐渐染上了贪婪的光芒。
“大人，请问您是倾听到了我的请求，来实现我的愿望的吗？之前是我过于害怕，才从您身边逃走，请您放心，我绝对没有伤害您的意思，在您这样的强大面前，我甘愿臣服。”
男人眼底是熟悉的色彩，黑色液体曾经在无数人类的眼睛里见过。
“听到”男人的话，黑色液体感知了一下男人身上的气息，察觉到旧日它的力量残留。
努力动用自己不多的智力想了想，黑色液体才回想起来，男人似乎曾经是和自己交易的人类之一。
男人提供情绪，它实现他的愿望。
不过当时它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比较虚弱，男人偷走了它的力量之后，就逃走了。
“这次我想明白了，只要您能再次实现我的愿望，无论您需要什么样的食物我都能提供。”
黑色液体没有任何反应，男人顿悟了，以为是条件不够，连忙补充道：“当然，如果您需要其他生物的情绪，我都能帮您找到。”
“大人，当初是我太胆小了，目光短浅，没有认识到您的强大之处。这次只要我们联合，无论是我的愿望还是您的食物，统统都能唾手可得……”
男人越说越有信心，像是已经看见了实现愿望之后的场景。
这种生物虽然强大，但是阴谋诡计比不上人类。只要稍微忽悠，还不是照样被他利用。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试图靠近黑色液体，用花言巧语开始给黑色液体画大饼。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感知不到自己下身的存在，没办法站起来。
低头一看，原来男人的下半身已经被黑色液体吞噬了，身体上半截的底部缓缓渗出出黑色的血迹，在地面上蜿蜒流淌。
如果是以前饥饿的时候，或许男人的请求对黑色液体还有点吸引力。
但是已经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气息，其他食物对于黑色液体来说就是味同嚼蜡。
而且秦远安不让它随便实现别人的愿望，不能随便动用力量。
黑色液体直接忽略了男人的长篇大论，拿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打算走。
把自己的力量全部吸收回去之后，没有继续管男人说什么，黑色液体打算就此离开。
既然男人逃走了，当初没有完成交换，黑色液体自然要把自己的力量取回来。
秦远安不让它随便伤害人类，它只是拿走自己东西，应该不算伤害人类吧？
黑色液体认真思考。
因为过度依赖它的力量，男人的身体早就已经和它的力量融合。想要拿走之前的力量，没办法把两者完好无损地分开，黑色液体只能吞噬了男人的下半身。
留下一半的力量，和男人一半的身体。
味道很难吃，已经习惯了秦远安的气息，黑色液体并不喜欢男人的味道，但也没有浪费
男人的上半身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面部朝下，眼神空洞。
他想不明白，自己已经提出了足够丰富的条件，为什么黑色液体不同意。
黑色液体做完了这一切，沿着来时的路线离开，男人空洞的眼眶无神地看着黑色液体的方向。
眼底的光彩逐渐消失，直到黑色笼罩了他全部的视野。
失去了黑色液体的力量之后，男人的身体迅速干枯，血管鼓起膨胀然后裂开，肌肉萎缩。
宽大的巫师服迅速膨胀然后瘪下去，皮肤包裹不住里面的肉一样，肉、块散开，四处滚落。
长长的巫师服之下，是已经死去多时的身躯。
移动到门口，黑色液体又拐了回来。
已经死亡的躯体似乎动了动。
绕过已经干枯的身体，黑色液体伸出一个长条，覆盖在已经漆黑一片的水晶球。
水晶球上面有秦远安的气息，不能流落在外面。
黑色液体把水晶球包裹起来，吞噬到它的身体里，然后继续离开了。
至于地面上已经干瘪的衣服，黑色液体直接忽视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地面上的灰尘与血迹，房间重新变得干净起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这家书店，永远不会再次开门了。
……
……
放学回家的路上，秦远安拿着手机，有些心神不定。
林九琴在旁边喊了好几句，秦远安都没有任何反应。
最后林九琴只得对着秦远安的耳朵吹气，大声喊：“回神了，在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你刚才说的啥？”秦远安迅速地回神，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一直都在听。
白天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总让秦远安心里有些不安。虽然之后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秦远安总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