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司令没法儿比。”
“谁又能和司令比？”
“但人家攀不上呀, 司令眼里心心念念都是司令夫人，陈小姐哪儿有机会呀。倒是二少爷那儿……”
“这么说，黎姑娘说的是真的啦？”
“这种事可说不准。不过空穴来风, 未必无因。不然，黎二姑娘怎敢把陈小姐抓成这样, 这可是老太太护着的。”
“说的也是。”
……
杨希信听到这话真是头皮发麻，“你们凑在这儿干什么？活儿都做完了吗？吴靖石, 把她们的名字都记下来, 看看有没有偷懒的，一并发落了出去。”说完一径地进去了。
吴靖石施施然笑了，“你们是自己去领罚，还是我去和总管说？”见她们依然没眼色的站在这里, “还不快滚！”然后去追杨希信，“不会拉架, 还乱嚼舌根，真是不知死活。”
小丫头们脸都白了, 再不敢停留，双脚踩了风火轮似的，飞快的跑了。
进到院子里，杨希信还是松了口气，虽然兵荒马乱的，但至少他家老娘没有出现在这里，这就很值得庆幸了。
黎白芷和陈娟还在打成一团，冬语着急的帮陈娟躲避伤害，时不时还回敬黎白芷两分，不至于让陈娟完全处于下风，院子里的其他人东倒西歪的完全没有战斗力了。
杨希信走过去对王家宝道：“差不多得了，待会儿让我娘知道就不好了，先带她回去吧！”
王家宝一想也是，把她们给分开了。
黎白芷还没打够呢，大声道：“别理我，我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死丫头不可，这小娘养的娼妇，下作的居然下药□□妇男，这么饥渴，怎么不去军营，那里可多的是汉子，还不用你这么耍心眼子的，肯定能满足你……”
这话着实粗俗，王家宝听不下去，一把捂着黎白芷的嘴巴，“闭嘴，少说两句。啊，啊，啊。你松开，你属狗的，快松嘴。”
“可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吗？什么脏的臭的，也不嫌脏，说别人不是个东西，你自己又好得到哪儿去？小小年纪就和男人厮混在一起，还有脸说别人。你怎么不撒泡狗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样？居然还敢在这里，猪鼻子插大蒜装象，以为自己就是个高贵人了。我娘怎么惹你了？这件事完全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话却是杨希信说的，他算不得孝顺，但也没法儿任人这么辱骂他娘。老太太千不好万不好，对他总是好的。不占理就算了，可他娘可什么都还没做呢，居然被个小丫头辱骂，怎么能算了！
吴靖石只庆幸来时把下人们都赶走了，不然这些烂事传出去，司令哪儿有脸？
王家宝也是同样的想法，彼此看了对方一眼都觉得对方实在太不容易了，又赶紧错开，哄小祖宗去。
“就是，就是，”冬语心疼地捂着自家小姐的脸，“二少爷，黎二姑娘一过来，我们小姐是好声好气的招待。没成想，她说话阴阳怪气的，张嘴闭嘴都是骂人。我们小姐忍不住才回了她两句，她打起来了，咱们拉都拉不住。您看看，这院子里的人都被她弄成这样了，二少爷，您可要为我们小姐做主呀！我们小姐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杨希信看着陈娟，披头散发，衣服都是褶皱，脸都红肿了，嘴角流血，再看不到之前的维持的大家闺秀的样子，但头依然高昂着，虽然没有阻拦冬语的话，但也不出声。似乎感觉到了杨希信的目光，陈娟飞快地扫了杨希信一眼，又撇过头去。
杨希信眼尖的看见陈娟的眼角的地方湿润了，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妹妹，杨希信心里也不忍落，“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枣枣还等着咱们呢。”
黎白芷撇着嘴，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被王家宝一拉，到底离开了。
“表哥，我只是想嫁给你，其他的事都不是我做的，你，你能原谅我吗？”陈娟到底不愿错过这个时机，低下头，认了错，声音说不出是懊恼还是悔恨，几分祈求，几分期盼，还有几分说不出的不甘。
杨希信没法儿从这一句话里领悟陈娟这么复杂的情感，只从裤袋里掏出一小罐药膏，“先顾着你脸上的伤吧，其他的，等嫂子和明智回来再说。”
等她们走了，陈娟仿佛失去全身的力气，软在了地上。
“小姐，地上凉，您先起来吧，”冬语用力的搀扶陈娟，奈何，陈娟根本没有动弹的意思，冬语拉拔不动。“小姐，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您看，二少爷这不是还给您送药膏吗？你这也不是有意的，等夫人和黎少爷回来，就雨过天晴了。咱还是先回房梳洗一下，抹上药膏，肯定很快就能好。”
陈娟头发都散乱了，垂落在眼前，但一点也不影响她看着这傻丫头，天真！
陈娟心里冷笑，其他的，等嫂子和明智回来再说。那，嫂子回得来当然好，回不来呢？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下场？杨希信的话已经很明朗了。当然，她痴痴一笑，杨希信怎样有什么关系？如果那个女人回不来了，大表哥怕是把自己挫骨扬灰也不为过。
陈娟曾经恨死那女人，如今却恨不能求神拜佛让她活下来，平安回到明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