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乐池倒打一耙,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的姿态,说得傅淮都快怀疑自己幻听了。要不然这种话,怎么能从对方嘴里说出来?
“你被下蛊了?”傅淮后退几步,和对方保持着合适的距离,以防被殃及。
谢乐池气打一处来,伸出手就想给对方一巴掌,好在傅淮有先见之明,没有让对方得逞。
“动口不动手,好好说话。”傅淮把对方的手拍开,“我都还没说什么呢,你心虚什么?”
心虚?不存在的。
谢乐池静静地整理下丝毫没有乱了的衣服,像是在回想着什么,过一会儿才轻飘飘地说:“你也知道,我家和你家的家庭氛围可谓是天差地别。所以,我这不是来你们这里感受家庭温暖了吗?”
谢乐池小的时候也是住在坊川雅苑这边,和祁念他们也是一块儿长大的。
像祁家这边,长辈们没有对小一辈要求过于严苛,无非是只要小孩他们自己喜欢,健康快乐的长大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可这种情况,放在谢家,那就是不存在的。谢乐池从小就被父母严格要求的,无论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而且他们家的长辈也没有像祁家和傅家这般,和小一辈打成一片。
虽然知道家里人都是疼自己的,可小的时候,谢乐池也还是会觉得有点怕,心里压力也是蛮大的。
而严谨点来说,谢乐池和傅淮玩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也不是很多,无非是所谓的缘分作怪。
毕竟,没上幼儿园之前,仅仅有几面之缘的人,能从幼儿园开始,就一直在一个班,而且两人还能接受对方的那个臭脾气。
有了这个前提,以至于谢乐池刚才说的话,傅淮是半个字都没有相信。
谢家那个家庭氛围,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小的时候,虽然谢乐池偶尔会躲来他家,但这种情况,在上了高中之后,便一次也没有了。
傅淮才不相信,一个遭受社会毒打这么久的人,这会儿心灵又开始脆弱起来,受不住家里的那个情况。
“继续装?”傅淮白了他一眼。
对方那些话,要是骗骗其他不太熟悉的人,那还有成功的可能性,偏偏现在听到这话的人是傅淮。因此,那些本就站不住脚跟的话,片刻间便也轰然倒塌。
“哎呀。”谢乐池烦得直接靠在身后的墙上,这人怎么就这么人精呢,“真没事,哥你行行好,能不能别问?”
如果傅淮刚才还有闲情逸致调侃对方,那么这会儿,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是不是念念……”
傅淮现在就像是惊弓之鸟,只要是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原本就悬着的心顷刻间提了起来。
所思所想全是祁念的人,此时也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毕竟谢乐池有这个身份在,而且之前还建议让祁念住院,可结果却是他们都收拾东西回家了。
如果真的是祁念有什么状况,谢乐池才不得不经常跑过来,那么……
而听到这话的谢乐池,一脸的不可置信,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究竟是对方的想象力过于丰富,亦或是自己表现得太容易让人误解?
知道祁念的事情是重中之重,谢乐池也没敢在这件事情上开玩笑,连忙否认道:“哥,大哥。别乱想好吗?祁念一丁点事都没有,现在就好好养胎,等小崽子顺顺利利出生。”
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在片刻间便松了下来。傅淮无力地往身后靠过去,仿佛此刻若是没有身后的这堵墙面,他都能直接摔到下去。
“吓到你了,是我不对。”见自己把事情弄得有点糟糕,谢乐池想了想,认命般地说,“我和你说还不行吗?”
……
而另一边,楼上的小姐妹正聊得热乎。
“你之前课不是挺满的吗?怎么还有功夫来看我?”
来看祁念的,都是关系十分密切的,她也不见外,老实躺在床上,半点也不想动弹。而叶之卉便也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陪着她说话。
手里的水果刚剥好皮,便随即递到对方嘴边。
然后才慢悠悠地回答对方刚才的问题:“之前是挺忙的,现在还好,还剩几节就没课了。”
回答完才又说,“你们的课时倒是安排得让人十分满意。要是你现在还有课,那就得请假了,到时也是挺麻烦的。”
“好在现在不用,倒也乐得轻松。”
祁念的课程在前一段时间也已经结束了,只剩下期末一些琐碎的事情。所以即使现在躺在床上,也不影响到学校那边。
以至祁念偶尔还会调侃说:孩子来得很是时候,连出生的日子都选择不给祁念带来麻烦。
“姑姑是不是也来了?”祁念忽然问。
傅诗筠来老宅的次数虽然少,但也不是什么让人讶异的事情。
但之前有汪淑婉的事情,所以傅诗筠这个时间段来,目的性还是挺明确的。
叶之卉也没想瞒着对方,即使自己不说,祁念也会去问别人。好在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不会让祁念花过多的心思去想,便也老实地告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