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随着他的话语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他口中的人有没有可能,哪怕一点点可能都好,会是她想的那样…
许是赵昭的眼睛太过明亮,裴凤慕很快从回忆中清醒,轻蔑瞬间掩盖了温柔,狭长的眼角扫出一抹寒人心的冷光:“干嘛跟你说这些,反正与你无关。”
【📢作者有话说】
昭兔、裴蛇:中秋快乐!!!
昭兔(用力捣药):嘿咻嘿咻!
裴蛇(s形暗中接近,尾巴一卷)
昭兔:呀!
裴蛇(卷着昭兔回老窝):吃兔子...不是...吃月饼去了~
第40章 第40章
◎吖,姨娘干嘛呢◎
转天, 寅正一刻,赵昭准时起来了,看着镜子里黑黑的眼圈, 再一次唾弃自己。
干嘛一整晚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想裴凤慕说的那人到底是谁, 他说得对, 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管她是谁, 反正不会是自己就对了,那个毒蛇也许早把那件事忘了。
赵昭拿起雕花象牙梳用劲儿拢了拢头发, 换好了衣裳去荣禧堂请安。
季老夫人今天有些乏, 赵昭没有久待就回来了,想做些针线静静心却越做越心烦。
究竟裴凤慕心心念的人是谁?
他十一岁跟着裴母路过永州然后上京, 半年不到裴家就出了事, 总不会是京里的哪家千金吧?
为什么一定是位小姐, 说不定是个公子呢。
可他说话的神情、眼里的目光都带着罕见的温柔, 明显想的是个姑娘。
哼, 明明动不动就欺负她, 那么坏,提到别人就全变了个样子。
她曾经也救过他的, 好不好!
难道不该对她报恩吗?!这才叫好心没好报呢!
等等, 他现在以为她是赵暚, 所以、也许他说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呢?
赵昭靠在窗边抿着嘴回想,不对, 他说跟她没关系, 就证明对方不是赵家人。
“嘶。”赵昭不小心被针扎了手, 冒出了鲜红的雪珠, 含在嘴里抿了,随手把绣得乱七八糟的花样子扔到一旁。
不想了!
她换了身衣服去了暖房,正要给花浇水,又碰见了季徹。
“大嫂,这种活交给下人就好了。”季徹看见她费力地提着水桶忙接了过来。
他换了身褐色的便服,看来俩人是不谋而合,赵昭笑着屈膝:“二爷好,没事儿,我就喜欢干这个。”
季徹含笑点头,他能明白,只有真正爱花的人才会享受其中,俩人边干活边聊了起来。
“二爷为什么喜欢花?”
赵昭很好奇,像季徹这样的高门公子大多数喜欢花也只是纯粹欣赏而已,绝不会这般亲力亲为地去照顾。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小时候母亲总会按照季节差人在我书房里放一盆花,慢慢的,我就习惯了。”季徹道。
赵昭听寻梅说过,季徹的父亲是老安国公的庶弟,据说季徹从小天资聪颖,被祖父看中后就从他父母身边带走养在膝下。
想必是季徹的母思念儿子又怕耽误他的前程,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法子,也真是难为她了。
季徹那个时候一定也很想念母亲吧,想必这话就是他们母子之前传达感情的一种寄托。
赵昭心里不免有些感慨。
“你呢,你又为什么喜欢花?”季徹反问赵昭,其实他很少跟人提这些事,许是赵昭给人的感觉太过温柔可亲,不知不觉就说多了。
赵昭手指托起一片宽厚的花叶,轻轻摩挲上面的纹路:“跟二爷差不多,我小时候也没人陪,只有花花草草能让我安心。”
二人相视一笑,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远处的树荫下静静地伫立着一抹高瘦的身影,裴凤慕将一切尽收眼底,眼神阴鸷冰冷。
这个赵暚真是死性难改,她的脑子里是不是一点正经的都不会,全是这些勾引人的伎俩,当真不知廉耻!
他猛地转过身,大步离去,刚出暖房一不小心撞到了丫鬟。
“八姨娘,对不住,是奴婢没看清路。”明明是被撞的,那丫鬟忙不迭地跪下求饶。
裴凤慕眉头戾气未散,锐利地扫向丫鬟,却看见她裙角的合欢花白头翁纹样,原来是西府的丫鬟。
看着寓意恩爱的纹样,颜沁雪向来以和季徹伉俪情深为傲,裴凤慕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大胆荒谬的想法,若是这感情并非牢不可破呢。
他唇角微勾。
赵暚的用处也许比他想得还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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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赵昭愁眉蹙额地看着满桌的菜肴揉了揉肚子,都是她爱吃的菜,可是她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她正对面坐着坚持要跟一起用饭的裴凤慕,他时不时看她一眼,目光晦暗难明,也不知道到底要干嘛。
本来见到他就够不舒服的了,现在连每日最美好的时光都要被他破坏,还让不让人活了!
赵昭很气,一气胃就更难受,吃了几口饭菜就觉得嗓子眼堵得慌,味同嚼蜡,胡乱扒拉了几口草草了事。
“我吃饱了。”赵昭放下箸就要离席,却被裴凤慕叫住了。
“等等。你怎么就吃这么点?”裴凤慕看着她跟猫儿差不多的饭量,眼珠子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她吃这么少,倒是不挡她身上会长肉,该胖的胖,该瘦的瘦,跟个玉葫芦似的,一身孝衣穿在她身上非但不寡淡竟多了几分婀娜多姿的勾人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