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昭狠狠捶了竹夫人几下,呜呜呜,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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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寻梅一早就到了陈府,跟往常不同,没见着陈大小姐的丫鬟不说,还被带到了花厅里好一阵等。
寻梅想抓个丫鬟问问怎么回事,结果一个个忙得足不点地,竟是连句话都顾不上说。
这是怎么回事?没有办法,寻梅也只得老实等着。
等了快一个时辰,陈小姐的大丫鬟终于来了:“寻梅姐姐,劳你久等了!实在对不住,今日府上有贵客,人手不够。”
寻梅把包袱递给丫鬟:“没事,是我们的疏忽漏了一件给大小姐,还请大小姐别怪罪才是。”
“哎,寻梅姐姐客气了,我们小姐可喜欢你们家的手艺了。”
寻梅道:“话说,是哪门子的贵客啊,给你们都忙成了这样?”
丫鬟接过包袱也不打开,附手到寻梅的耳边:“摄政王未过门的媳妇儿,你说贵不贵?”
“孟寒、孟大小姐?裴…摄政王来雅安了?!”寻梅瞠目结舌。
丫鬟一副“你看吧,你看吧”的表情:“我们也都吓傻了,生怕一个疏漏就要掉脑袋。哎呀,我得赶紧走了,姐姐你自便吧,我真送不了你了。”
寻梅推她:“你快去忙,不用管我。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妈呀,裴凤慕真的来雅安了,这也太快了吧,不行,得赶紧回去。寻梅翻出花布盖头包好了头发,鬼鬼祟祟地往后角门去了。
孟寒烟刚给陈小姐添完妆,就被丫鬟轻轻拽了一下袖子,她带着人走到角落,低声问:“什么事?”
“奴婢刚才看见寻梅了。”
孟寒烟脸色大变:“你可看真切了,没看错?”
丫鬟信誓旦旦:“绝对不会错,我恰好路过花厅,看她正和陈大小姐的丫鬟说话。小姐放心,我已经跟咱们的人说了,让他悄悄跟着寻梅看她去哪里。”
“嗯,做得好。”孟寒烟此时已经没了再继续待下去的心,无比后悔今天非跟表哥要了听竹跟着,要是让他看见了寻梅,就坏了。
“不行,咱们得赶紧走。”
孟寒烟便和陈家母女说府中还有要事,实在不能留了,必须马上回去。
“那我送送你。”陈小姐道。
“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
陈夫人和陈小姐看她面有急色,怕是有大事发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外面的听竹下了车,围着陈府看似随意溜达,实则余光一直附近人的动静。
远远瞧见后角门开了,一个头上包着花布、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蹑手蹑脚的,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担心徐家人提前在陈府安插内应,那人的身形莫名有几分熟悉,听竹正要上前,却被人喊住:“大人,孟小姐出来了,正在找你。 ”
听竹眺了一眼渐行渐远的寻梅,对那人道:“你追着那人,看看有何不妥。”
“是。”
听竹转身回去,没看到那人嘴角得逞的笑。
孟寒烟紧紧皱着眉站在马车旁:“你去哪儿了?我身子不适,送我回府!”
听竹眼皮一撩,目光如雪,看得孟寒烟后退了半步:“干嘛?”
听竹飞身上马,双腿轻夹马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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嗙嗙嗙,急促的拍门声跟催命似的。
“来了、来了,你个小蹄子那么急干嘛,我这心都差点被你拍出来。”孙妈妈开了门,看清她的打扮吃惊道,“你包着这么严实做什么?”
寻梅摆摆手,推着孙妈妈进去,反手把门关上,这才撤下头巾,寒冬腊月的竟出了一脑门子的汗:“不好了,那个大魔头追来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大魔头啊?”孙妈妈拢着眉心。
寻梅急得跺脚:“我的好妈妈,裴凤慕来了,还带着那个孟寒烟,我去县老爷家送东西正好撞上。”
“什么!那你被认出来了?”
“当然没有!不然我怎么能回来!”
孙妈妈拍了拍胸口。
寻梅问:“怎么办,要不要告诉姑娘啊?”
“不行,万一再动了胎气,这可不是说着玩的。”孙妈妈不同意,太危险了。
“可…”寻梅还想说什么。
屋里传来赵昭温软的声音:“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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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是她身边的婆子开的门?”
孟寒烟回到府邸没多久,就得了丫鬟的信儿:“那人年纪、岁数都和那个狐媚子身边的妈妈一模一样,小姐,咱们这就找上门把她赶走吧!”
“对!”石榴裙摆旋转,孟寒烟扭身往外就走,两步后又停下,“不对,这个时候赶她走反而容易引起表哥的主意。与其找她,不如让表哥回京。对,就这么办!记住,告诉咱们的人绝对不许把消息告诉听竹,一定要守口如瓶!”
“姑娘放心,那人和我是同乡,一定没问题的。”
孟寒烟点点头,却还是坐立不安:“不行,我得给娘写封信,让她想办法叫表哥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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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孟寒烟和裴凤慕在茶馆喝茶,她放下茶盅,将孟夫人的来信交给裴凤慕:“表哥,咱们在锦州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也没有见着什么徐家乱党,娘来信说身体不舒服,我看咱们还是早日回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