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沫跟裴凤慕越来越亲,这才几天没见,就天天吵着问裴凤慕怎么没来。
既然她不可能和他在一起,让末沫徒生这样的感情也不是什么好事。
铺子的事既然有了眉目,赵昭已经开始动手规整行李。
“娘,咱们又要走了吗?”末沫已经跑出了经验。
赵昭将要紧的财物都规整到一起,打了个小包袱,若有紧急情况,只拿这个就走。
“是啊,娘带你再换个地方。”对女儿,赵昭还是很愧疚的,本以为有了落脚之地,结果还是不行。
末沫靠着赵昭:“那叔叔呢?叔叔跟咱们一起走吗?”
赵昭打行礼的手一顿:“就咱们两个。”
“可我想要叔叔一起。”末沫的脑袋靠着赵昭的腿,手指顺着她裙子的褶皱揪来揪去。
赵昭拍了拍她,蹲下身抱着末沫,问出了心里的疑问:“你是想要个爹吗?”
“我只想要叔叔。”末沫很固执。
赵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们明明血脉相连,她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他跟咱们不一样,他以后会有妻有妾,会有一堆孩子,以后就顾不到你了。”赵昭把末沫抱到怀里。
末沫有些困惑地瞪着眼睛,赵昭的话说得太深,她听不懂,只隐隐约约明白那个对她很好的叔叔也会对别人这么好:“那我就只要娘,娘只有我一个,只对我好。”
额…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而且这番言论,为什么很像裴凤慕会说的话,算了,只要女儿能不那么在乎裴凤慕就行。
赵昭抱着她:“嗯,娘只有末沫一个,快睡吧,再收拾几天,咱们就可以走了,对了,咱们要走这件事末沫谁都不许说哦。”
还是要堤防末沫说漏嘴。
末沫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嗯嗯,末沫听话。”
~
这几日不光裴凤慕没有来,就连柳如风都没有出现,这样正好,趁着机会赶紧走。
七日后,赵昭把店铺的钥匙交了,又把院子的钥匙还给了房东,回头看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院子,牵着末沫的手,上了提前雇好的马车。
她们很顺利地出了城,结果效外却车满为患,一辆辆马车排起了长长的队,以异常缓慢的速度在前进着。
车夫看情况不对,驾车停在了道路一旁,下车去前面打探了情况,回来隔着帘子跟赵昭说:“夫人,前面有人拦路盘查,好像找人,但看着不像官府的人,他们查得可仔细了,我看这么排着下晌都不能过。”
拦路,找人?
赵昭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会不会是来找她的?
“你看清他们的人了吗,可是带着蓝头巾?”赵昭掂量着问。
“有、有,这帮人很奇怪,官不官,匪不匪的,说话可硬气了。”
不好,还真是季衡的人!
他手里的都是当年徐家的私兵。
“车夫,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走?”赵昭问道。
车夫略有为难,渝州四面环山,出了城只有这一条平坦大路可走。
“我给你加银子,劳你想想办法。”
车夫一拍大腿:“有是有,不过是条山路,就是难走些,太颠簸,小老怕你们受不住。”
“这个倒是不怕,就是安全吗?”赵昭就是担心山路,遇见歹人就完了。
“最近剿匪,那条路上安生多了,而且光天化日,没什么事。”
“那就走吧。”
“得嘞。”
车夫立即驾马调转马头,改走山路,山路崎岖难行,赵昭被颠得七晕八素,还要担心末沫不舒服,把她搂在怀里,不住声地安慰。
末沫懂事,虽然难受,也老老实实地窝在赵昭怀里,跟只小兔子似的。
赵昭只希望赶紧绕过山,出了渝州她们就暂时安全了。
季衡也真是厉害,这都被他找了过来。
啊,裴凤慕也在渝州,他怎么办?
赵昭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余,想他干嘛,自己都顾不过来呢。
车夫忽然勒停马车。
赵昭抱着末沫撞到车壁上,手肘被磕了一下,正要问怎么回事,外面传来异常宏亮的男子声音:“马车里是什么人?”
震得人耳膜疼,这声音,她若是没记错,应该是季衡的副手,他见过她。
赵昭抱紧了末沫,示意她不要出声。末沫缩到赵昭怀里,只露个小屁.股在外面。
“大人,小老送主顾回去探亲,还请大人行个方便。”车夫看她们人多势众,心里没底,下了车奉上了还没揣热的银子希望破财免灾。
“滚!”那人一脚踢开车夫,“老子又不是山贼,要你的钱干嘛。”
“大人,裴贼受伤不轻,一定逃不了多远,八成就躲在这车里。”
“给我搜!”
车夫忙道:“我家主顾是个女子,绝不是你说们说的人,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
那嗓门大的男子已经走车旁,上下打量车厢,又蹲下看了看车底。
赵昭不能再等了,只能故意压低嗓子道:“大人,民妇是做小本生意的,回家是为了给父亲祝寿,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那人突然掉转大刀,用刀柄重重撞了几下车壁。
末沫被吓到了,抖成一团:“娘!”
“你女儿多大了?”男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