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诺百思不得其解。
沈宴笙有条不紊地问:“凌小姐是惦记你在北城的朋友,还是惦记沈氏集团的支持?”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清楚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先来个自我介绍吗?”
凌诺一愣,找补道:“我当然叫凌……”
她想说自己叫凌澜,却在他锐利的眼神下莫名心虚,硬生生转了个圈子,不情不愿的跟他交底。
“我叫凌诺。”
“凌诺。”沈宴笙点头,“过来找我是你自作主张,还是背后有人指点?”
“是凌蓁蓁。”
凌诺把手里的牛皮纸袋递过去,那原本是她用来跟沈宴笙相认的证据。
现在既然被他看破,继续留着也没用了。
还不如直接坦诚相告。
一个方式不成,那就换另一种方式,她也不想一直顶替别人的身份。
怪别扭的。
那几封信兜兜转转,又回到它们的主人手里,始终没被真正的收信人看见。
沈宴笙将纸袋放在办公桌上,他不介意给凌诺一点儿帮助。
反正是给姜清慈找麻烦。
凌诺临走时,突然又被叫住。
沈宴笙问:“凌小姐,你生日是哪年哪月?”
好奇怪的问题。
凌诺生在凌蓁蓁姐弟前面,更生在凌澜之前,她的存在像一种讽刺,讽刺着姜清慈这些年来的美满婚姻。
从别人手中抢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长久?
——笃笃。
余烬推门而入,没想到办公室里除了沈宴笙以外,竟然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凌诺问:“你是?”
听到这个声音。
她瞬间确定了对方身份,没想到这位冒牌货还挺会顺杆往上爬,都找到沈宴笙跟前来了。
“她是我爱人,余烬。”
沈宴笙介绍:“这个人叫凌诺。”
好歹加个前缀不行吗?
这个人?
凌诺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语气跟说小猫小狗没什么差别,避嫌避到这种程度,只能说余小姐训夫有方。
专一的男人比三条腿的蛤蟆还难找,看来余小姐是很有本事的人。
想到这里。
凌诺害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凭白给自己树敌,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却发现自从余烬进门以后,沈宴笙连个眼神都不再给自己。
她好多余……
凌诺讪讪地走出办公室,贴心的替两位带上门,不留下来碍人家的眼,作为一个情商正常的成年人,这点儿眼力见她还是有的。
远在英国的李溪白惦记孩子:【你们在凌家还好吗?】
【姜清慈有没有对你们怎样?】
凌诺鼻子一酸,给她回复:【您别担心,我们都很好。】
【等处理完眼前的麻烦,我马上把您接回北城,咱们三个人团团圆圆。】
她心里的一家人,显然不包括凌彦。
虽然是生物学上的父亲,但他除了提供精子跟金钱以外,没在他们成长过程中尽到任何责任,更像是一个苛刻又难对付的老板。
如果不是成绩单足够优秀,恐怕凌彦早就放弃他们了,这辈子都不会想起来接他们回北城。
办公室里。
余烬瞧见桌上的牛皮纸袋,拿起来却没拆开,“这是什么?”
“一些旧信。”
沈宴笙问:“里面可能还会有照片,我在南方时拍的,你想看看吗?”
他已经忘记自己写过什么,只知道自己小时候的字并不好看,只能用工整规矩来形容。
信纸随着流逝的时间泛黄褪色,很多事情都已经跟那时不同。
余烬打开袋子,作势准备看信,“你不怕我看?”
“不怕。”
沈宴笙摇摇头,有点儿嫌弃自己,“只要你别读给我听就行。”
“太幼稚了。”
余烬从几封信里找回了被她错过的沈宴笙。
第98章 偏僻角落
凌蓁蓁不知道方琼这时候找自己干嘛,但近些天来凌家气氛诡异,她不太愿意留在家里。
她踩点走进包厢,只有方琼一个人在。
“什么事?”凌蓁蓁拉开凳子,不耐烦地说,“如果还是剧组的事,让他们别再找我,过两天我让律师去谈。”
桌上手机震了一下。
方琼没回话,先看了手机,然后眉头紧蹙,“蓁蓁。”
“你恐怕得去停车场一趟。”
有毛病吗?
凌蓁蓁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心想方琼越来越不靠谱,先是无缘无故把她喊出来,现在又要让她去停车场,到底唱的是哪出戏?
她忍着发火的冲动,准备往停车场走,却发现方琼并没跟上。
“你不去?”
“对。”方琼说,“这件事要你一个人去。”
到底是什么破事。
凌蓁蓁边走边生气,她连来干嘛的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去停车场干嘛。
找谁啊?
可在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时,这些疑惑都不再是问题。
余烬慵懒地靠着豪车,指间夹了一支细管香烟,她漫不经心地弹了弹烟灰,精致的眉目隔着烟雾,姿态傲慢又冷淡。
露天停车场空旷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