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宝璐不禁想起岑迦南曾对她提过徐玉心有所属,难道徐玉的心上人……
想到这里,谈宝璐立刻摇了摇头,在那个疯子一样的赫东延眼皮子底下,宦臣和妃嫔偷情绝无好结果。
用过茶点后,惠妃吩咐宫女送谈宝璐回去。
谈宝璐走出御花园,正要坐进马车,这时又来了一名陌生的小太监,说:“谈姑娘,惠妃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谈宝璐有些纳闷,说:“我刚从惠妃娘娘那里出来。”
那小太监也是一愣,用袖口揩了揩额角的汗,继而又赔笑起来,说:“奴才也不知惠妃娘娘请姑娘过去是为何事,奴才只是奉旨行事,谈姑娘就别为难奴才了。”
谈宝璐不得不跟着那小太监走。
那小太监领她去到一间安静的偏殿,说:“惠妃娘娘就在里面。”
谈宝璐缓缓朝里走,越走心中越肯定这处偏殿绝不会是妃嫔的住处。
殿内没有半分脂粉香,墙面上挂着画像皆是猛虎蟒蛇图,一整面墙的书架上摆放着各类兵书,一股孤寂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谈宝璐心怦怦跳,取下一根发簪握在掌心,继续全神戒备地缓缓往里走,对着空荡荡的大殿轻轻唤了一声,“惠妃娘娘?”
须臾,沉稳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殿内回荡,有人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看清那人的背影,谈宝璐怔在了原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出来的竟是岑迦南。
岑迦南紫衣金冠,玉带缠腰,发如泼墨,身形秀颀。他背对着她走到了书架前,随手取下一册书,在手中翻了翻,然后搁在了一旁的案几上。他在翻书的空挡里抬眉觑了她一眼,眼神冷冷清清,语气淡薄,“叫你来你就来,这么好骗?”
谈宝璐闻言登时有些后怕。
如果这太监是领她去见赫东延,那她今日就全完了……
谈宝璐没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对岑迦南这般的信任,竟然坚信即便岑迦南将她骗到这偏殿来,也绝不会伤害她。
她松了口气,解释道:“领路的小太监说是惠妃娘娘请我来。惠妃娘娘请,我也不能不来了。”
岑迦南垂下眼眸,继续翻动着手中的书册,他的手顿了顿,淡声问她:“你想当今年的神女?”
岑迦南突然这么问,让谈宝璐有一种很微妙的预感,岑迦南似乎不怎么高兴她去?
一瞬间里,谈宝璐也考虑过再撒次谎骗岑迦南,但上一次岑迦南逼她说真话的手段,让她还有些心有余悸,她不得不实话实说:“是……”
她肯定的回答果然激起了岑迦南的一阵薄怒。
岑迦南猛地合上了书,半晌没有说话。
他突然扔下书,大步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攥上了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书架的方向走。
岑迦南走得急,又人高腿长,她被拉得一个趔趄,“殿下……”低低惊呼了一声。
岑迦南拉着她到了那面暑假前,两手扶上她的肩膀一推,让她原地转过身,后背顺势贴上了那面书架。紧接着,岑迦南硬邦邦的胸膛倾轧过来,他两手撑在她身体的两侧,将她抵在了自己和书架之间。
谈宝璐一时动弹不得,大脑一片空白,她惊慌失措地望着岑迦南,下意识想将他推开。
岑迦南直接抓住了她乱推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整个身体纹丝不动。
他垂眸看着她,紫色的眼眸里好像又火苗在跳动,然后吐出了一个字,“听。”
听?
听什么?
谈宝璐短暂的疑惑,然后她听到了来自书架后的声音。
“唔……”
“啊!”
那是此起彼伏的低沉的喘息声。
一声高,一声低,偶然像一根快要崩断的琴弦一样尖锐。
谈宝璐脑子里轰的一声响,瞬间明白了书架背后的房间里在发生什么。
赫东延又在寻欢作乐。
“啊!”
“嗯……”
紧接着,更为可怕的动静发生了。
“啊!不要,不要!”新的哭喊着的女声掺杂进来。
赫东延似乎已经完全兽性大发,开始随便胡抓候在一旁的宫女发泄,恶心的叫声不绝于耳。
上一世那些可怕的场景如噩梦一般重新浮现在她眼前。
赫东延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他控制不住自己,他的一切行为举动全部都发直下半身。
有一回,赫东延喝醉了酒,突然发疯硬拉她去观看他是如何与其他妃嫔欢好。赫东延说:“你虽然生得美,但太无趣了点。”
她被迫坐在床榻旁边,亲眼看着她名义上的丈夫是如何和其他三个女人在一起。
她回去后便大病了一场,从此厌恶任何人的触碰。这是她第一次亲眼明白那件事到底是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书中写得那么美好绮.丽的事,实际上却这么令人作呕?
事后赫东延酒醒了,清醒过来的赫东延又像狗一样哭着跪在她脚边求他原谅:“朕喝醉了,朕把她们当成了你,朕的心里只有你……”不管赫东延怎么说,谈宝璐都已经心如死灰,她只觉得那件事恶心至极。
耳边全是污言秽语,其中突然出现了岑迦南的声音:“还想当神女么?这就是当上神女的下场。”
岑迦南怎么也在这儿?
她的眼眶发热,眼泪控制不住地往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