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敢谈完,太监侯岩就来报:“太子与程侍读到了。”
朱济岱也不避安阳侯府的二子沈炼,还道:“你正好留下听听,朕觉得他们有趣。”
朱佑堏与程玉璋侯在门外,两人对视一眼,一个怒,一个神色平平。
“一个连妻子都留不住的人,也就会耍些小手段,真不知廉耻。”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正是指太子殿下。”程玉璋毫不客气回道。
朱佑堏气到咳嗽。
“太子殿下、程大人,皇上叫你们进去。”
侯岩出来,赔笑道。
两人进入殿中。
朱济岱各看了一眼,明显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敌对情绪。
“前些日子玉璋丢官印的事,朕都听说了。”
朱济岱开了个头,朱佑堏就立即叩首道:“儿臣并未拿程侍读的官印,请父皇勿信谣言!”
程玉璋也随即跪下:“微臣更不曾丢过官印,请皇上明察。”
“好了,你们两个。”朱济岱扶额,让两人都起来:“别跟朕绕弯子,现在你们的事传的满朝都是,说说吧,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太子?”朱济岱看向他。
朱佑堏自不好说,这种事自然拿不到台面上,想必程玉璋也……
“微臣有言,太子觊觎臣妇,多次调戏,让臣愤慨。”
朱佑堏瞪大了眼睛,不止是他,被莫名留下的沈炼也是一脸惊讶。
这些却在皇上的意料之中,他严肃的看向太子:“太子,真有此事?”
朱佑堏惊恐摇头:“父皇,他在污蔑儿臣,儿臣身体虚弱,多是在养病,怎么会去招惹他夫人,请皇上明鉴。”
太子自不能挂上调戏臣妇的污名,他再看向程玉璋,只道:“朕整日忙于朝政,倒是忽视了太子年纪已不小,是到了该成亲的时候了,程侍读,你觉得可行?”
近些日子,关于请太子选妃的奏折也不少。
“可行。”程玉璋回复。
“太子,你且回宫等待,准备成亲事宜吧,除了太子妃的人选,你若有其他喜欢的女子,大可以报给朕。”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清楚,皇上这是在保他的名誉,朱佑堏根本没有选择,他这才发现,自己像是中了圈套,上了一辆根本停不下来的马车。
朱佑堏只能叩首应下。
出来时,朱佑堏冷淡看着程玉璋,眼中是轻蔑的笑:“你以为本宫成亲了,就没办法了?你最好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睁着眼。”
说完,他带人离开,程玉璋收回目光,他敢保证,等他成亲,只每日后宅斗争就足够烦的了,根本没时间出去。
“程侍读留步。”身后传来一声呼喊,程玉璋站定,回头,看了眼沈炼。
他兄长应该已经牺牲,日后,他就是安阳侯世子,他前世的友人。
这场闹剧就在太子即将成亲的话题中终结,众大臣也试出了皇上没有换太子的打算,不少人开始向太子主动投诚,二皇子身边一时间叛逃不少,程玉璋的地位也相应得到提高。
同时,前来结交程玉璋的人也纷至沓来,程玉璋休沐那天,好几人跟他一起回家做客。
琪清脸上带着喜色,到了小姐房里,报道:“小姐,少爷回来了。”
江春月立马站起来,“好,我马上过去。”
她说着就要出去,走到门口,想起来忘了东西,又折返回来,拿了一个小包袱,往外院去。
程玉璋正与几个同僚交流,朝堂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场,好在有前世的经历,他不需要太过费心去辨别他们的真心与否。
正聊一半,廖游在外书房门口通报:“少爷,二少奶奶来了。”
程玉璋微微拧眉,她竟然到前院来了,这边这么多访客,不止他这里,父亲那边更是人来人往。
现在有个太子和柳轻就够让他头痛的了,她真是……
国子监的一位同僚听后大笑:“咱们快走吧,人家夫妻重聚,咱们在这里当什么碍眼的物什。”
程玉璋歉意一笑,也没留他们,更是得来同僚的嘲笑,可这事关于风花雪月,男人之间不觉失礼,只觉有趣。
江春月等在抱厦下,故意没有披披风,也没有暖炉,只抱着一个小包袱,侯在那里。
程玉璋送走了同僚,回首,就见到了江春月那张被冻的通红的小脸,正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他眸中一沉,一边往她跟前走,一边脱下自己的狐毛大氅。
江春月还没说话,就被一股温暖兜头罩住。
程玉璋用力紧了紧领子处的系带,“这么冷的天,你就这么跑出来,还敢来外院!”
他的大氅狐毛领太大,几乎遮住了江春月小半张脸,导致江春月说话声音都闷闷的:“你不想见我,我只好来厚着脸皮来见你了……”
程玉璋一愣,才想起这些日子政务繁忙,他确实基本不着家,但如果深思,也是有些气性的在的。
在竹溪,她与柳轻,差点做了夫妻,他不敢深想。
“先来书房暖暖吧。”他拥着她的腰身,带她往书房去。
书房里只角落放了个炭盆,并未通地龙,程玉璋吩咐廖游再端几个炭盆来,屋里顿时变得火热,江春月偷偷解开他的大氅,程玉璋也没说什么,坐在案前,忙自己的事。
“我已经让廖游去熙园叫你的丫鬟,等会拿了披风过来,用软轿带你回去。”说到这里,程玉璋凝神:“我没有生气,只是最近有些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