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弯腰接住他,家属失控,趁机一拳打在男人身上。
男人身体僵在那儿,停顿几秒,保持着原本的动作。
身后冲上一堆的黑衣人。
这个场景狗血得无以复加,黑衣人们将家属团团围住,家属刚才还无比暴戾的脸瞬间弱了下来。
在暗处观战的大家窥见家属这大胆又出格的举动,纷纷屏息凝神。
他们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家属惹得起的。
大家正担忧着二人会爆发出更进一步的矛盾时,男人却回过脸。
哂笑从喉底溢出,冷漠地扫了家属一眼。
他抱起女儿,离开众人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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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太久,楚荔醒来的时候脑子像被榔头敲了一般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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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像喝断片了似的,很多事都记不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儿来着?
哦。
爷爷生病,医院照顾。
奥利弗出现,然后……
然后什么?
她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葱白的手指微不可闻地弹动,惊醒趴在床边的男人。
奥利弗扬起脸,立刻站了起来。
面前的光被挡住,楚荔睐着眼,迷迷糊糊地问:“这是哪儿?”
“家。”
“……我怎么会在这儿?”
楚荔扫视了圈,确实这又是个陌生的地方。
平层,高楼,触手可及的宏伟建筑。
床边的垃圾桶敞开,里面还有一堆沾满鲜血的纱布。
“还好意思问?”奥利弗叫来布鲁克医生,“病成这样了还要逞强。”
门外的布鲁克医生已经恭候多时,奥利弗的一通电话过后,很快便进了屋。
布鲁克医生仔细地检查一番,甚至撑开楚荔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
楚荔:“……”
“先生,楚小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布鲁克说,“按照之前的药方继续治疗,还静养一段时间。”
“后续如果有必要的话可能还要做个手术。”
奥利弗嗯了声。
布鲁克医生退出房间。
楚荔的记忆开始回来了点。
哦。
昨晚奥利弗来接她,说要带她回去。
结果楚天扬发疯,问他凭什么带走她。
然后,然后……
她好像就,晕过去了?
她紧闭双眼,摸了摸脑袋。
猛然想起还在医院的爷爷,立刻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奥利弗拦住她,“你要去哪儿?”
“找我爷爷。”楚荔抓住他的手臂,“奥利弗,我爷爷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
“我不能坐视不理!”
奥利弗挑眉,“你是医生,还是解药?”
“去了能干嘛?”
“……”
楚荔的睫毛霎时扑簌了下。
是啊。
她现在去了能干嘛?
楚荔的心慢慢坠下来,双瞳盈着淡淡的水光,眼尾悄然垂落。
“爷爷现在情况在好转,你先休息好,养好身体再去。”
“这样至少不会让爷爷担心。”
奥利弗俯下身,右腿微曲,双手牢牢地圈住楚荔针孔刚愈合的手。
他的大手温暖而厚重,好像冬日里一张厚厚的棉被,外面大雪纷飞,他锁住所有逃脱的体温,紧紧拥抱她。
“哦……”
冷冽的风拍打着坚硬的窗户,窗外树影婆娑,江水涌动。
屋内却格外温暖。
连薄薄的指甲都是润红的。
楚荔望向窗外,像是在思索些什么。
“我昨晚晕过去以后,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奥利弗平静地说,“什么也没发生。”
奥利弗直起身,将面前的薄被盖周她的四肢。
“倒是在晕倒前告诉我,你很困,需要睡觉。”
“是吗?”楚荔弯唇,“那我现在履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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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楚荔后,奥利弗走出卧室。
克里斯在楼下会客厅等了很久,坐立不安的,到处走来走去。
奥利弗在螺旋楼梯口出现。
“你可终于来了。”克里斯抱怨,“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为了那小娇妻,把我晾这么久。”
“真够重色轻友的。”
“她不是娇妻。”奥利弗没有应克里斯的末句,倒是反驳了一个无关痛痒的称呼。
一旁的凯文替他换上新的外套。
“你又要去哪儿?”克里斯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奥利弗的胳膊。
但忽然想起昨伤口就在手臂,又悻悻地收了回去。
克里斯拉起他的袖子,白皙如藕段一般的手臂上斑斑驳驳。
肘弯上缘,出现一团青紫色。
像花蕊外吐的大丽花。
“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奥利弗,你非要折腾死自己才行是吧?”
楚天扬那个老家伙可真他妈够混蛋的,就一孬种,居然为了那点屁大的面子打奥利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