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汐有些抗拒的推了推他, 嘴里的话含糊混乱:“不行, 别在车里。”
骆时晏轻轻一用力, 就将蓝汐抱了上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而后几乎和她鼻尖相抵,用极其溺人的语气问:“所以,你的意思是,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蓝汐用手抵着他的胸膛,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雾气:“我还没做好准备,要是有了孩子我就没办法再上台做手术了。”
又是这个答案,饶是骆时晏再怎么谅解蓝汐,心底也难免有些不开心,他的眸子一点点黯淡下去,搭在蓝汐腰上的手却越发用力,情绪显而易见的有些闷。
其实,这件事她确实有些对不住骆时晏。
从严苏生完孩子以后,骆时晏就明里暗里跟她提过好几次结婚生孩子的事,但每一次都被她用相同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也不算搪塞,而是她的确没有时间。
每天除了忙医院的工作以外,她还要忙很多其他的事,尤其是写论文和职业考试几乎占据了她休息时间的全部,就连约会都显得弥足珍贵。
与其说约会,倒不如说一起挤在一间屋子里各忙各的,然后再某个时间交错的瞬间,起身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当然,他们都是成年人,难免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蓝汐至今都记得他们第一次彻底合二为一的情形。
那天,蓝汐休息,她答应骆时晏去他家一起忙工作。
去到骆时晏家以后,她和骆时晏面对面坐在阳台的桌子前,一个对着电脑完善论文,一个对着电脑处理公司的事。
一开始,两人都很投入,但当蓝汐收到“论文被录用”的通知以后一切都变了。
那一刻,她非常想和骆时晏分享自己的喜悦,于是她扑进了骆时晏怀里,将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大抵是情绪太过于高涨,他们靠近以后就在也没有分开过了,然后吻在了一起
随着的时间不断延长,蓝汐感觉自己的体力流逝的非常严重,连站稳都成了一件难事,以至于骆时晏轻轻一勾,她就跌进了骆时晏的怀抱,转而就被他严丝合缝的箍住了。
每次出现这样相贴的情形,骆时晏骨子里的那点坏就会一览无余的展露出来,于是他咬着她的耳垂问:“试一下吗。”
之前的每一次蓝汐都拒绝了,但那一次蓝汐大概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亦或者她已经彻底原谅骆时晏了,所以她顺水推舟的点了一下头。
在这件事上,她和骆时晏都是没有经验的新人,只能摸索前进。
但有些事是天性的使然,哪怕没有什么天分和经验,也能在不断的尝试中寻找到门路。
他们从最开始的生涩不易,到后来的驾轻就熟,再到最后的完美契合,她和骆时晏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有了一次的尝试,她和骆时晏就都有点难以自拔,只是她和骆时晏的工作都忙,所以照比其他那些处在热恋期或者重逢期的情侣来说,他们亲昵的时间并不多。
尽管如此,蓝汐并不觉得她和骆时晏的感情在因为这个情况被消磨。相反,他们比谁都珍惜来之不易的独处。
他们独处的时光大多是被温暖和愉悦包围的,很少有这样低落的情绪。
大抵是被骆时晏影响到了,亦或者蓝汐确实有些愧疚,想要扭转这糟糕的氛围,于是她用细小的声音说:“也不是不可以,但……别弄进去,好不好。”
闻声,骆时晏的呼吸凝滞了一瞬,他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越发深邃,如同漩涡一般吸人。
他用自己的鼻尖顶住了蓝汐的鼻尖,问:“什么可以?哪里可以?”
蓝汐的神色越发恍然,脑子转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骆时晏的问题,紧着声音回答:“可以在车里……”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骆时晏尽数封回了喉中,只能发出轻声的呜咽。
在这件事上,骆时晏有两个非常不好的习惯。第一,他总是像个顽劣的浪荡子,喜欢看她哭。第二,每次到了情难自已的那个瞬间,他就会停下来,用粗粝的手指不断摩挲她的眼尾,逼着她去求他。
这一次也不例外了,但因为场合比较特殊,蓝汐的声音比每一次都小,却比每一次都抓人,就像羽毛拂过心头,勾起一片难以克制的悸动,转而全都化为极致的温度。
***
往日蓝汐上下午班,晚上九点之前肯定能到家。
但现在已经六点半了,蓝汐也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任初夏忽然想起她们某次聊天时蓝汐和她说的那件事——蓝汐说她过年那会被一个不愿意接受抢救失败的家属给盯上了,要不是骆时晏及时推了她一把,她可能已经躺在碑下永眠了。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任初夏越来越害怕,她立刻拿出手机给蓝汐打电话,可一连打了七八个蓝汐都没有接,正准备报警的时候,蓝汐的电话回拨回来了。
任初夏赶快接通,火急火燎的问:“汐汐,你没事吧,现在回来了吗?”
“我没事,已经到车库了。”
蓝汐软软的坐在骆时晏怀里,声音更是有几分黏黏糊糊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