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屋,还有狼在不断地走出。
几个不速之客,顿时头皮一麻,有一个年纪颇小的,忍不住,“妈呀,狼!”惊叫一声,身子一软,直接翻着白眼瘫倒在地。
顾泽慕瞥了他一眼,朝那为首的道:“会说人话,你就继续说,不会说人话,我就让我这几个兄弟和你过过招。”
为首的那个,一张脸早就青绿,浑身筛糠似得,要不是身子撑在那柜台上,死死的抵靠住,现在早两腿虚软瘫坐在地了。
这么些狼……
里屋竟然还有狼在往出走……
他这是进了狼窝了吗?
哪里还有方才半分气势,抖着嘴皮,“那个……我们老大病的起不来床,听说简大夫妙手回春,想请简大夫去给瞧瞧,诊金不是问题,只要治好病,一万雪花银送上。”
顾泽慕挑眉,“若是治不好呢?”
那人扫了一眼面前黑压压一片狼,咕咚吞下一口口水,“治不好也没事,我们安然无恙把简大夫送回来。”
“一万诊金太少,若是治得好,你送十万,这病,我就接了!”顾泽慕思忖一瞬,说道。
简忧现在虽然开着药堂赚钱,可她夫家那里,终究是个祸患。
她那个没良心的将军丈夫已经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天天赖在简忧的住处不走,死乞白赖又低三下四的,非要和简忧和好。
这古代,重仕轻商。
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简忧有些动心,不说别的,站在将军府的高度,两个孩子的发展就与跟着她完全不同。
可她一旦跟这个将军和好,这药堂的生意,必定是不能做了,哪有将军夫人抛头露面给人瞧病的道理。
可…..
顾泽慕又想起初见她时候的样子,万一以后她又被人抛弃……
所以,这银子,能替她攒多少,就得卯足劲的攒。
更何况,眼前这几个,明显是不差钱的。
顾泽慕狮子大开口,张口要十万,那人惊惧之下,迟疑道:“这个,我做不得主。”
“那就让能做的主的人来!”顾泽慕凉凉道。
那人便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我们老大现在生死垂危,耽搁不得,您……”
对着一个毛孩子用“您”……
顾泽慕想了想,“这样吧,今晚我先随你去瞧瞧,看过病情,我再决定是不是叫我师父来,可以吗?”
那人……
你这么一群狼蹲在这里,我能说不可以吗?
重重点头,“可以可以,太感谢了!那个……那个……它们也去?”指了顾泽慕身边围绕的那一层又一层的狼,那人颤颤巍巍道。
这辈子,他都没有害怕成这样过!
娘的,心都要炸了。
顾泽慕回头扫了一眼他的小伙伴,朝那人摇头,“不用,它们又不会看病,去干吗,我跟着你去了,这药堂总得有人看门啊!”
那人顿时大松一口气,不去就好!
松下一口气,又觉得顾泽慕的话诡异,你家药堂看门的……是狼!
在那几个人的瞠目结舌惊惧难安下,顾泽慕一脸平静的对着他身后一群狼做了简单的交代,提笔给他师傅留下一张字条压在柜台上的砚台底下,顾泽慕带了一只狼做跟班,随那几个人离开。
“不是说不带狼吗?”瑟瑟缩缩瞥了一眼跟着顾泽慕一同离开的狼,那人说道。
顾泽慕翻了个白眼,“万一有贱人要害我,总得有个防身的不是!”
那人……
城南民宅,蜘蛛网一样的巷子里,一行人七拐八拐无数次之后,终于在一个看上去再寻常不过的大门前停下。
为首那人朝着大门连扣三下,停顿一瞬,又连扣两下,停顿一瞬,又连扣六下。
叩门结束,大门咯吱被打开。
开门的人,开门一瞬间,从门缝里透出一双眼睛,那眼睛宛若鹰眼,带着锋利阴鸷的光泽。
只是……这副目光在落向顾泽慕身边那只大狼的一瞬,顿时……所有气势倏忽崩塌。
狼?
什么鬼?
眼底波纹哆嗦一下,将门拉开,朝着为首的人投去惊疑一瞥。
为首的那个提脚进来,满脸无声的痛苦,“这位是简大夫的徒弟。”
开门的人目光在顾泽慕身上上下打量几眼,又看向那只狼,“怎么还有狼?”
为首的人则苦笑,“这是给药堂看门的。”
除了这么解释,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显然,他解释的话一出,开门的人就更加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不欲多说,为首的人忙道:“大哥怎么样?快去看病吧!”
“他能行吗?”开门的人一脸严重不相信的目光落向顾泽慕,又上下打量。
被人怀疑,顾泽慕倒是没有什么心情起伏。
毕竟,他一个毛孩子,搁谁估计也不信任他能给人瞧病,更何况,看这架势,病了的人,地位当真不一般。
第十七章 顾泽慕(十七)
这宅子,从外面看,不过是个普通宅子,可从里面看,貌似寻常之下,却是透着诡谲的不寻常。
院中格局,分明是被墨家高手精心布置过得,这样的奇门遁甲之术,能在这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出现,顾泽慕对这位病人,产生了极大地兴趣。
“能不能治好你们大哥的病,我不好说,不过,你们院子里的这奇门之术,我想,该是困不住我。”顾泽慕扫过一眼眼前的小院,状似闲聊,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