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空荡荡飘着的心像是终于落了地,迟来的恐惧再一次涌上心头,她终于“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扑进了闻屹扬得怀里。
她想过很多,神经病是不可控的,杀人都是不犯法的,万一、万一那个人真的因为被她拒绝而怀恨在心,做了什么冲动的事情。
她是不是、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轻颤又压抑的哭声,闻屹扬心疼的不像话,他轻拍着她的背,柔声说着,“没事了,阿梨别怕,有我在。”
“老公,”顾梨轻轻抽噎着,语调里全是委屈,“神经病为什么可以自由活动啊。”
他们可以自由活动,甚至伤害了别人都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
她真的又怕又委屈。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就是,被这个神经病认错了,就要遭受这样的威胁。
“那我们就把他抓起来好不好?”他哄着她,语调软的像是在哄小朋友。
“真的可以么?”顾梨有些不确定,“可是,神经病不是不用被制裁么?”
“但他可以。”闻屹扬揉了揉她的头,再抬眸时,点墨般的眸子里,沉的不像话。
隔了几间的休息室内,闻屹扬走过去,已经下了班的负责人又赶了回来,面露难色。
宋谨言坐着,闻屹扬居高临下的站着,两个人之间像是形成了个无形的战场。
“闻总,您看这……”
闻屹扬淡淡的抬眸,言语十分的客气像是听不懂一般,“董局,我看什么啊,得您看。尾随,恐吓,您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绝对配合,不给您添麻烦。”
“……”
董局汗都该流下来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才是最大的麻烦。
“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谁又不知道他们几个人的恩怨呢?
“误会?”闻屹扬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得事,反问,语调微冷,“笔录也做了,监控也有,我太太不认识他——”
“闻屹扬!”
宋谨言终于被他这句话激怒,沉着声,几乎是一字一句道:“她是我未婚妻!”
“未婚妻。”
闻屹扬挑眉轻念着这个词,轻笑了下,“但是我们已婚。”
“……”
他像是看不到宋谨言怔愣的神色,恍然大悟般拖着调子道:“哦,但当时没请你,你可能忘了。那现在让你看看吧。”
说着,在宋谨言越来越黑的脸色中,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两本结婚证来,摆到他的面前。
一字一句道:“看清楚点,记清楚点。”
“你们……结婚了?”
宋谨言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神色第一次变得有些无错。
“我以为满燕城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们结婚了。”
闻屹扬漫不经心的说着,一顿,又道:“哦我忘了,最近宋总被派到分公司坐镇,不在燕城。”
“现在知道了就好。”
闻屹扬看着他,目光微深,“再靠近我太太,吓到她,我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宋谨言已经听不到他后面的话,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他一直以为,两个人的联姻只是做做样子,他没有想到他们……他们会真的领证。
心底某处,像是有什么轰然倒塌。
在他从前并不察觉的,坚固又重要的存在,这就样,猝不及防的轰塌了。
-
闻屹扬将人接回家里,又给她热了一杯牛奶。
顾梨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喝着。
她仍是心有余悸,喝了几口便抬起头来问:“他不会再来找我吧?”
“不会。”
他的声音令人心安,又说:“我找几个人跟着你。”
顾梨之前身边并为安排过保镖,其实她也就在圈内高调,但平时并不会上什么热搜,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但这次之后,她觉得自己可太需要保镖了呜。
这件事一折腾,也来不及做晚餐,两个人难得叫了外卖来。
顾梨还有些心有余悸,没什么胃口,只简单吃了两口便不吃了。
闻屹扬今晚也没再去工作,直接回卧室陪她。
但顾梨觉得,今天老公有些不一样。
有些凶,有些急,又有些折磨人。在意乱情迷时,执著的让她叫他。
她平时,其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忍着不怎么发出声音的。
此时,他悬而不发的磨着人,顾梨神智不清的下意识喊:“老公……”
“叫我名字。”
恍惚间,顾梨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到有汗珠顺着他额前的碎发低落,漆黑的眸子带着混乱的却又有种说不清的执着的锐利。
看的让人心间发颤。
而他仍在磨着她,顾梨不有的蜷起脚趾,“闻屹扬……”
她声音连丝带勾,像是打翻的蜂蜜,甜的不像话。
在叫着他的名字。
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让人失控。
浪潮汹涌又澎湃的击打着,他一遍遍的让她叫着自己的名字。
每叫一下,海浪便更加的汹涌,像是要将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