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还多次提及“你能不能看看人家南知”、“人家南知怎么就年级第一”诸如此类的话。
以至于南知都忍不住探头出来看。
结果她不探头还好,一探头,就和贺弦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南知视线一滞,正想收回头,结果翟婉好像察觉贺弦的视线偏移了,顺着一看,也看见她了,立马朝她招手道:“哎,知知,你来得正好,来来来。”
既然都撞上了,南知再装死也不合适,于是只能从房间里出来,走到翟婉面前:“翟阿姨。”
“知知,阿姨想麻烦你个事。”翟婉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笑意盈盈招呼南知,“就是……现在离高考也就剩不到一年了,小弦这成绩不进反退,我实在是焦心。”
“所以阿姨想问问你,你平时有时间的话,能不能给他讲讲题什么的?”大概是怕南知为难,翟婉倒是也给她留了台阶:“不过高三也确实忙,你要是实在没时间,我就给他请个家教。”
平时翟婉待南知一直不错,给贺弦买东西的时候也从来少不了她的份,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南知自然也不会拒绝。
只不过想到贺弦那个性格,她并不想去主动讨嫌,于是委婉道:“没事的阿姨,给别人讲题也是复习,不算浪费时间,贺弦有什么不会的题直接来问我就好,我肯定会回答的。”
“那就好。”翟婉朝她莞尔一笑,又扭头对着贺弦换了副凶巴巴的表情:“听见没啊你,有不会的题多问问知知。”
贺弦抿唇瞥了南知一眼:“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信不过贺弦,还是怕贺弦不好意思找南知问题,翟婉简直操老心了,还不忘给他俩铺好台阶:“对了知知,这两天能给他讲讲上回考试的错题吗?他那卷子我真是看不下去。”
“可以的。”南知点点头,“我今天就可以给他讲。”
“那行。”翟婉眼风一扫,看向贺弦:“愣着干嘛?拿卷子去啊。”
贺弦顿了顿,低低地“哦”了一声后,转身朝房间走去。
见贺弦回屋了,南知便跟翟婉道了个别,然后跟着去了贺弦的房间。
她走到贺弦桌前,俯身问道:“今天讲哪科?”
“随你。”贺弦把一沓卷子往她面前一推,“你挑吧。”
南知大致翻了下他的卷子。
她发现,贺弦似乎脑回路真的不同寻常,错题总能让人两眼一黑。
只不过翻着翻着,南知又颇为意外地看了贺弦一眼。
因为贺弦这人的语文居然不算差。
她本以为贺弦干什么都很懒散的大少爷,根本没耐心去琢磨语文,结果他现代文阅读竟然能拿不少分,丢分的点反而在一些错别字上。
比如古诗词默写,简直是他的丢分地狱。
南知把他语文卷子抽出来,指着古诗词那部分说道:“你这里要是好好背,不就又有六分了吗?”
贺弦顺着她指尖的位置看去,结果视线一扫,突然扫到了自己脑抽写的“知知为知知”。
“……”
气氛凝滞须臾,一阵热意霎时漫上耳尖。
贺弦忙不迭抽过自己的卷子往旁边本子里一塞,含糊道:“知道了知道了,还有么?”
“我还没看完呢。”南知不知道他这么大反应干嘛,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也没多说,只当他是觉得错别字太多丢人,“其他的我还没看,今天先给你讲数学?”
“行行行。”只要不扯语文什么都行。
南知讲题很细,会把每个知识点都掰出来,再加上性子温柔,从来不会不耐烦,所以她一直都是班里抢手的讲题学霸。
但她平时这种温和的方法并不适用于贺弦。
因为南知发现,贺弦这个人真的是太容易开小差了。
他的思维仿佛随时随地都能发散。
看着她的笔尖,他能突然冒出来一句:“这笔不是你的吧?”
看着她试卷错题旁边的草稿,他能突然冒出来一句:“这字也不是你写的吧?”
南知被他烦得要死,把笔一撂:“你能不能别关注这些没用的东西?”
“你凶我干嘛?”贺弦觑着她,也有点不爽,皱眉咕哝道:“你怎么不去凶蒋如松?”
蒋如松是他们班的学霸之一,也是常年稳定年级前三的存在,但平日为人低调一直没什么存在感。
最近开始上晚自习,他和南知的成绩又不相上下,两人时不时会在晚自习的时候讨论题目。
但南知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提别人,无语地瞪了贺弦一眼:“人家又不像你一样烦人。”
“哦,嫌我烦了呗。”贺弦冷笑道:“蒋如松就不烦呗。”
说着说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冷哼一声学着南知的语气说:“什么爱干净讲卫生、脾气好成绩好……”
“合着你说的那些女生择偶标准都是照他的边儿描的是吧?”
“?”南知很难理解他的思维到底为什么这么跳跃,但被他莫名挤兑了一通,也有点不耐烦了:“我就给你讲个题,你干嘛老说这些有的没的?”
然而她这模样落在贺弦眼里,就像心虚了似的。
于是贺弦立马得理不饶人:“干嘛?敢做不敢当啊?”
“我做什么了?”南知简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