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一顿,摇了摇头:“没有,我跟他在家不怎么说话。”
“啊?”孙若芙似乎对她这个答案很意外,诧异道:“你不是还给他补习吗?我听付……”
“姐姐们,愣着干嘛呢?快过来观摩。”付尧在台球桌旁招呼道:“来看我一杆清台。”
“你最好是。”贺弦杵着球杆,懒洋洋地倚在桌沿,“不然待会儿你连杆都不用拿。”
付尧愤愤地“呸”了一声,“我已经不是从前的付尧了,我现在是钮祜禄·付尧。”
“……”
然而“钮祜禄·付尧”的表现实在不尽人意。
他开球后,抓耳挠腮想方设法、以各种诡异的姿势进了俩球,然后就被贺弦接管了比赛。
付尧把球杆往旁边的台子上一撂,一脸愤懑地在沙发上坐下,“又没我事了。”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传来,贺弦一球入袋。
孙若芙探头看了眼,好奇地问道:“贺弦台球打得很好吗?”
“他除了成绩不好,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都玩得挺好的。”付尧托腮看着贺弦装逼,“他这人,搁古代都得叫执夸。”
“???”站在一旁看贺弦打球的南知忽地一愣,欲言又止道:“你是想说纨绔吗?”
“啊?那俩字叫纨绔吗?”
“……”
您是真纨绔。
他们几个正聊着,那边的贺姓纨绔不乐意了:“请你们,看我,表演,OK?”
“OKOK。”付尧连连点头,拽着旁边人起身:“都来给我看!看我们弦哥一杆清台!”
南知:“……”
南知正侧目瞟这付尧这浮夸现眼的样子,谁料眼前光线忽然一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贺弦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
他一手杵着台球杆,一手掐着腰,视线定格在她脸上,像极了一位恨铁不成钢的老师:“说你呢说你呢,往旁边看什么呢?不会还不好好听讲?付尧脸上有球啊?”
南知:“……”
南知沉默片刻,还是决定配合他:“好的贺老师,您快讲吧。”
见她这位同学学习态度还算端正,贺老师轻哼了一声,转身开始打球。
南知站在桌边,认真观摩了一番。
她难得发现,贺弦在夹娃娃和打台球的时候,并不像平时那样散漫,脸上罕见地出现了一丝认真。
好像真的在计算每颗球下一步的落点。
偶尔,她还能听见身后周麟的惊呼:“卧槽这个跳球这么帅的吗我的弦!”
以及付尧的吐槽:“你差不多得了啊,看看你这孔雀开屏的样子。”
“要不你也开。”贺弦掀了掀眼皮,瞥他的眼神里透着毫不掩饰的不屑。
话落,他在付尧的注视下,利落出杆,把最后一颗八号球击入袋中。
“靠,我就知道我的高光时刻只有开球。”付尧愤愤道,“不跟这人玩了,毫无游戏体验,周麟我们俩打!”
“我还不乐意跟你玩儿呢,菜鸡。”贺弦满不在乎地把杆子放了回去。
然而刚放下,他视线忽地一停,又拎起了另外一根杆子,悠哉地走到南知身后:“学得怎么样啊大学霸?”
“嗯?”南知正在看周麟开球,闻声头也没回:“我觉得好像还挺有意思。”
稍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他:“你打球的时候会计算位置吗?”
“啊,”贺弦懒洋洋道:“打多了就知道了。”
说到一半,他扫了眼南知的表情,“你想玩?”
“嗯?”南知其实还挺手痒的。
但是她完全不会,很有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一些奇怪的操作,于是干脆摆摆手:“算了吧,不想丢人,我看看就行。”
“这有什么丢人的?”贺弦朝付尧的方向努了努嘴,“他一开始玩台球的时候,还把球捅到对面大哥身上了,都没嫌丢人。”
南知:“……”
听了这话,南知下意识看了一眼他们这桌对面的大哥。
那膀大腰圆的体格,再配上那大花臂和大金链子……
她心虚地咽了咽口水,连忙摆手:“算了,我要是打到这大哥身上,应该是要被揍的。”
贺弦:“……”
南知到底还是当了一晚上的围观群众,并且看了一晚上付尧和周麟稀烂的台球技术。
还好有贺弦给她讲解,并且会在他们打出烂球之后告诉她怎么打最好,她觉得自己已经把理论知识学得差不多了。
现在就差实践了。
只不过一时半会儿她也没实践的机会,所以暂时抛到了脑后。
倒是几天后的晚上,他们在吃海鲜自助的时候,南知突然接到了翟婉的电话。
她似乎是打贺弦电话没打通,于是打到南知这里来了,“知知,贺弦在你边上吗?”
“他……”南知抬眼扫了一圈,发现贺弦不在座位上,干脆如实回复道:“我们在吃自助,他好像去拿吃的了,阿姨您方便的话就跟我说吧,我来转达给他。”
“噢,我也没什么大事,”翟婉顿了一瞬,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就帮我问他两句……”
“嗯嗯。”
“他没事弄个台球桌到家里来是作什么妖呢?”
“?”
“需不需要老奴我明天再把房顶推平了给他弄个停机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