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若是要拉货物渡口,是必须要通关引碟和黄册,但办理黄册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能想到走暗路倒是情有可原。
思此小二就俯身道了几句,将如何取空白黄册的路子告知了,但办此事需一百两。
江桃里装作愁容,思考了片刻,“一百两?咳咳官府办黄册只需十两。”
“哎哟,姑娘嗳,办黄册都是这个价格,见姑娘面善,已是给姑娘压了价的。”小二赶紧道,矢口不松价格。
江桃里见他这般坚持,想来也是低价了,便勉强同意,而且她也等不得久的。
两人交换了交易信物,江桃里先付了五块铜板作为定金,小二承诺三日后送上来。
待小二离去后,江桃里留在房中良久后才离去。
她不知晓的是,那小二前脚退出房间,后脚就转去了另外一间。
“爷。”小二脸上的谄媚都散去,恢复了冷面暗卫的模样,跪在地上。
里面前正慵懒倚靠窗牖的人,目光似是在看底下的热闹街道,又似在看隔壁敞开的窗。
他闻声回首,身后是蕴柔的光,逆着光只能观见獠牙面具的轮廓,发上缠绕的红线如血痕,垂吊在耳旁似是羽坠。
听了暗卫的报来的话,闻齐妟眼中似浮起了笑,喉结滚动,伸手捻起信物指尖蹭过。
“看来,还得赶去送黄册啊。”他促狭地轻声呢喃。
天橙黄斜倾,将他的身形割裂开,似张牙舞爪乖张的兽。
黄册的事算是处理了,江桃里心中的一块大石,慢慢也松下来。
接下来便是想办法联系到长姐,还有娘亲。
暮色黄昏将天烧了半边,肆意侵占后又缓缓松开了天,月挂枝头,白日的市井热闹似一下就隐藏了。
一连在船上多日,沐浴多有不方便。
夜间江桃里本想是洗个热水澡,但由于从未接触过生火这等粗话,弄了几刻钟,总算是才弄出干净的热水。
玉兰立屏遮挡,浴桶中洇着湿漉漉的雾气,橙黄的豆灯隐约被风吹得摇曳。
江桃里褪了身上的衣物,赤.身步入水中,让整个白皙的身子沉下去,被水雾洇湿的乌发紧贴在胸前,遮住了傲人的浑圆。
烧个水都弄到了夜深人静,日后看来要学的东西还甚多。
江桃里半松懈半在心中调侃地想着。
先是舒缓地泡了一会儿,困意来袭,她才双手掬起清水,简单清洗了就起身。
玉珠般白的藕臂懒懒地伸出,欲要抓挂在立屏上的衣裳,但衣裳没有碰到,反而抓住了一只带着刺肤的茧掌。
!
江桃里抓住那一瞬间,寒意从头串到尾,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握得紧紧的。
她惊恐地转眸,隐约看见道颀长的身影,还没有看见脸,便已经知晓是谁了。
认出来那瞬间,她张口就要惊呼出声。
下一秒就被捂住唇,从水中被捞了起来。
不管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的,整个抱在怀里,他转身越过立屏,带起一阵寒风,搁置在一旁的豆灯被吹灭了。
屋内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色折进来幽暗的光,隐约可见窥见里面的情形。
江桃里惊恐地瞪着双眸,用力挣扎着,惶恐地出口:“齐妟,放开我,你为何在这里,快放我下来。”
“自然是给桃桃送黄册来的。”他随口说着,不见半分韫意。
黄册……
江桃里却因为这句话抖了抖,来不及猜测他为何知晓得这样及时,察觉他的目标是朝着床而去。
!?
江桃里瞳孔惧缩,伸手不断拍打抓绕着他的后背,用尽力气地拒绝。
“放开我,我不要去上面,不去,你快放开我。”
闻齐妟听见此言见,停下脚步,垂下眸借着月色觑她慌张不已的表情,好似那是断头台一样。
江桃里听见轻嗤声,下一秒就被丢在屋内唯一的桌子上。
她趴在上面,手肘擦过,还不及去看身后的人就压过来,压得人都喘不过气,一个个带着热气的吻落在后背。
“唔。”江桃里骤地闷哼一声,察觉到他现在的行为像是嗅主人身上,有没有沾旁的气味的恶犬。
所有的恐惧都转化为恼羞,白皙的小脸也染上秋海棠般的娇艳。
“放开我!”
“腿并紧点。”后背上的人嗓音沉重,带着不可言说的慾气,浑身都透着一触即炸的错觉。
方才江桃里还敢大力挣扎,现在却不敢了,趴在桌子上僵硬着。
他真的……太不要脸了!
江桃里羞怒地将脸埋进臂弯中,紧紧地咬着下唇,抖着腿并紧。
闻齐妟掀开单薄的眼皮,目光扫过她泛红的耳根。
见她不再乱动,他垂下头含住如血珠般的耳垂,暗自伐力。
这张桌子本就不结实,还不断发出碰撞的声响,寂静的深夜格外明显。
江桃里前面磨在桌面上一阵阵疼,令她慌张的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她快受不住了。
因为她在极力忍耐,眼中浮起雾凝结的珠儿,洇湿了眼睫,此刻显得格外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