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下的阴影将她笼罩在其中,似是无路可逃的小羔羊,被围堵在一隅之地,无助又可怜。
闻齐妟扯着冷笑,骤地伸手擒住了她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我当时就该打断你的手脚。”他居高临下地冷视着她,语气毫无起伏地陈述着。
江桃里被迫扬着头,眼中浮起雾气,却倔犟不肯眨落。
她哑声回应:“你该打断的不是我的手脚,而是杀了我。”
言语中是不加掩饰的怨怼,与其落在他的手中被折磨死,倒不如直接给个了当。
闻齐妟听了这话一顿,继而怒极反笑。
他眼神瞬间变得异常的狠戾,一字一顿地寒道:“行,想死是吧,今日便给你这个机会。”
说完就将人从床上提了起来,转身朝着窗牖走去。
见他凶狠的动作,还有窗牖停留的那只骇人的鹰隼,隐约察觉他是要做什么。
江桃里心中满是慌乱,双手挣扎着,眼眶通红道:“齐妟,你不如一刀杀了我罢。”
闻齐妟的脚步停下,转头阴翳的目色渗着寒意,看着拼死不愿意前往窗牖的人。
都这样害怕了,她竟还不怕死的开口挑衅。
“行,想怎样死?”他骤然松手。
江桃里跌落在地上,眼中的泪水大颗地往下掉。
不想死。
他低垂着眼眸,蹲在江桃里的面前,取下手腕上的匕首,扔在她的身旁,讽道:“匕首可行?”
江桃里泪眼迷雾地看着手旁,那冒着寒气的匕首,犹如被烫了般,将手猛地藏在身后。
她闭着双眸,梗着纤弱的脖颈,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对比被隼咬死,一刀毙命要少些痛苦。
闻齐妟见她当真一副求死的模样,敛了嘴角的冷笑,掐着她的下颌,视线从上往下带着审视。
带着掠夺的眸光,一寸寸落在她的脸上。
片刻他嘴角轻压,似笑非笑道:“就这样轻易的死了,倒是便宜你。”
江桃里抿着唇,感受到他乖戾的力道,紧闭的羽睫颤不停。
“前几日我刚好抓到一个逃犯,正好想要试试最新的黥面之术。”他俯身,冰凉的面具贴在她的额间,忽然轻声地说着。
“你说做女儿的,见到自己娘亲被黥面,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
在大周,黥面刑法堪比一切的侮辱。
江桃里猛地睁开眼,张口欲要讲话,却被他触不及防被咬住,只剩下呼痛的呜咽。
她偏头躲过贴面的吻,双手抓着他的手臂,语气急促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逃犯该死,她的女儿也一样。”他扯着嘴角冷笑。
他要捏住她的命脉,厄住她的喉咙,要她臣服。
听见那漠视生死的死字,江桃里神情一瞬间怔愣。
闻齐妟伸手将人抱起,一边埋头含着她的唇,一边行至床榻,几步上前将人丢在上面。
江桃里还未曾反应过来,就被他整个倾轧过来,双手被捉住压过头顶,颦着秀丽的眉被迫扬着头。
“别躲。”
他带着几乎要将她吞灭的狠意,眼尾渐泛起薄薄的红,隐约带着暴戾。
江桃里颤着眼睫偏头,但他根本就没有给她机会,带着滚烫的吻一路滑落。
不多时她就浑身发瘫软着,无力挣扎地任由吻落下。
他单手将她的后颈按住,含着唇辗转,轻声带着恶意地呢喃:“想杀我的人很多,知道最后都去了什么地方吗?衢州的地牢,被人分食殆尽。”
江桃里听见这般阴冷的话,下意识寒颤,眼中的泪如碎裂的珠子往下掉。
“你放过她,此事与她无关,是我的错,不该得罪的你,不该要杀你,所有的事,尽管在我身上讨要回来。”
江桃里半阖着眸,断断续续地说着,泪顺着滴落隐入铺散的乌发中。
她终于意识到了,他要将她最后的那一根紧绷的弦扯断,要抽她的骨,要她生不如死。
“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便好。”他面无表情的用齿破开她的下唇,鲜血如注地涌出,全都被他咽下,似是吸血的鬼魅。
一瞬间绸缎撕破的声音起,如破碎的羽翼散落在周围。
如雪般白的柔肌隐约散发着馥郁的清香,引诱着人俯下身去嗅。
江桃里呼吸骤然一紧,紧咬着下唇,神情艰难地蹙着眉,无力承受着。
“别…咬…”不知他吻至何处,她突然呜咽一声,踩在他肩上的脚用力一蹬。
将头埋在下面的人根本就不会听,她越不让,他还非得要咬。
“呜,齐妟!”她受不住了,翻身往外爬。
但床榻就这方大小,很快就被男人抓住了脚裸拖拉了回去。
他将她彻底抵在角落,将哭得可怜的她一点点吃下。
菱花缠枝窗牖外的霞色,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乱云低压,狂风摇曳着,似是要下一场暴戾的大雨。
果真临到夜幕来临时,天边飘下来了一场大雨,伴随着雷雨闪电轰隆而至。
玉竹因突然肠胃不适,秋寒一人领了素斋前往江桃里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