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里一听这句话,瞬间就抓住了卷着发的手,露出一个笑来。
“不是,只是想着好久没有见娘亲了,在少将军这里待得这般久过于叨扰了,改日我可以将人领回去……”
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头皮一疼,眼中的雾就浮了上来。
又说错了什么?
耳边响起沉沉懒懒的声音:“我也许久没有见你了,你在太子府也叨扰许久了,不如改日我找个时间,将你也领回去?”
江桃里闻言不言了,心中却隐约恼怒起来。
这人简直不按常理讲话。
她是太子妃,在太子府如何算得上是叨扰?这般言论反倒像她是他的所有物般。
闻齐妟松了缠着乌发的手,肘往后撑着,下颌微抬,露出了清瘦的脖颈,姿态似懒散食饱了的毒莽盘着尾。
“不过你方才唤我的是什么来着,再唤一遍。”他似皱了眉,隐约透着几分不喜的气息出来。
江桃里蹙眉偏头,眸中带了几分茫然,不明所以地开口:“少将军?”
称呼甫一出口似有冷哼声。
他腾出一只手揽着腰,再将人用力一带。
江桃里猝不及防趴在他的胸膛上。
一瞬间听见了,跳如春雷的心跳声,伴随着他开口讲话,一下下的震耳欲聋。
她被震颤得有些不适地偏头。
“唤旁人就是阿策哥哥,到我这里就是少将军了?”闻齐妟牙齿似痒了一瞬。
虽是给过她教训,可还是周身不爽。
他揽在软腰的手往上,擒住她脸上的软肉,慢腾腾地道:“来唤声阿妟哥哥听听。”
江桃里脸被捏得十分不舒服,这样的动作很容易让她想起方才在院子里,他用手干了什么。
她躲过那手,将脸藏在胸膛中不言。
从未见过如此得寸进尺,且还不要脸的人。
江桃里心中还没有完腹诽完,便被人擒着双手,发疯似按在软榻上。
又、又来了!
鬼面上垂挂的红线,扫过江桃里的脸庞,她在紧要时刻慌张开口乱唤:“阿妟哥哥!”
和梦中一样。
不,比梦中还要好听几分。
方才哭过的嗓子此刻还很娇,似柳枝无意间被风吹抚过水面,带起的细微波澜。
但那波澜不止,越荡越宽,宽得他都无法控制,周身莫名而来的颤栗。
他倾下身没有将人放过,细嚼慢咽进食般含着唇珠吮了又舔,并未往里探入。
只是这样贴着、啮齿着便觉得满口甜津津,直达心间。
黏稠稠地含了一会儿,他才将人松开,见她红肿的唇露了笑一声。
不出意外得了美人媚视烟行的一记眼。
“唤得好听,以后都这样唤。”他弯眼笑道。
有病,这样的称呼但凡叫熟了,她和他也该完了。
江桃里被骗了一遭心中有埋怨,抬手不虞地推搡人。
他得了好处,自然而然地顺着力道倒在榻上,但落在她身上赤.裸的目光,依旧令人心惊。
江桃里撑着身子,坐起来理着鬓发,没有看他一眼。
他斜斜地觑了她一眼,见她正抿着那秋棠丰腴的唇,喉结一滚,这才正经几分道:“想见她吗?”
她被欺负过,现在还红着眼尾,抬眸雾霭霭地看了他一眼。
江桃里摇了摇头,无声地拒绝。
她才不信他会这样好心。
这欲说还休的表情,看得他的又心痒了。
若不是今日欺负的次数过多了,他还能将人按在屋中,在每一处细细慢慢地欺负。
“真不见?”他用懒散压着慾念,指勾着她腰上的细带,一点点往后拉。
细细带子仿佛稍微用力就会被崩坏。
“嗯。”江桃里抓着腰间的带子,警惕地看着他。
闻齐妟嘴角微弯,眼波流转着诡谲的幽光,轻声道:“小骗子……”
江桃里心不安地突跳。
果然,也不知是哪里又令他发了疯。
闻齐妟扯了唇角起身,蓦的将她扛在肩上。
随手拿起一旁准备好的帷帽,叩在江桃里的头上,轻纱垂下将她从头罩到尾。
大有一副不见也得见的架势。
江桃里又来了这间院子。
这次金三娘也是如上次一样,依旧坐在石凳上,面色倒是比之前要好得多,可见是有好生吃饭用药。
江桃里看了看石磨和顶上的屋檐,周遭并无人,看似对她极其放心。
“娘亲。”她小步地上前,轻声细语。
金三娘每多见她一眼心中便痛一分,当时若不是非要执着要与人作对,不然也不至于将女儿推入火坑中。
如今想通了,可也晚了。
金三娘的眼泪如河堤被冲垮般止不住。
江桃里擎着绢帕上前,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好生一顿宽慰。
“娘亲这里住得可好,有何不适的?”待到金三娘哭够了,江桃里才问着,声音也有些哑。
金三娘拭了眼角最后一滴泪道:“无碍,总归是比在江府,在诏狱颠沛流离的好,倒是你,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