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昨夜虽没有忍住,但忍住并未弄里面,而且事后也替她将里面清理过。
江桃里如今根本就不信他的话,想起他之前说过绝对不会碰她,可现在……
想起昨夜的事,鼻尖隐约微酸,抿了抿血色全无的唇,重复道:“我要药。”
见她泛红的眼眶,固执的神情,闻齐妟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唤人熬了药端来。
江桃里饮完药后,伏在床边被苦得作呕,立在一旁的人沉着晦涩的目光,弯腰轻拍着她的后背。
喝完之后,她依旧觉得难受不已。
闻齐妟见后想要去抱她。
还未靠近,江桃里就将手中的碗扔了过去。
“你怎么不去死。”腔调又柔又尖锐。
陶瓷砸碎,残留的褐色药全溅在他的衣摆上,洇成褐色的一团。
闻齐妟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本就因被人联合摆了一道满心不悦,听见这番咒骂犹如被针扎在心口。
他维持僵硬的动作,神色微空,似乎变成了破败的风车,四处都是寒风灌进来。
第一次尝到了舌尖泛出的苦涩。
闻齐妟顿了顿,不管她的挣扎将人拉起来。
江桃里借机用力抓着他的手臂,用了十足的力气,哪怕见血他也没有放开。
闻齐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手臂,罩头便将人抱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至太子府,全程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
分明昨夜还让与他亲密缠绵,现在却看他一眼都不肯。
闻齐妟心微哽,忍着想去将头凑过去的冲动,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侧脸。
到了太子府后,她也沉默着闭着双眼,任由他将自己大剌剌地抱回院子。
一路上不少人连声皆是唤的‘太子,太子妃金安’。
闻齐妟听得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沉。
进入院子,在秋寒唤出太子时,他瞬间到了盛怒的顶峰。
“闭嘴,滚。”他还抱着人,抬脚踢开房门,眼含凶光地看着一路跟过来的秋寒,满面的凶神恶煞。
院子中的下人立即跪满了一地,皆是‘太子恕罪’。
闻齐妟更气了,一言不发地将人放在床上。
江桃里全程没有睁开过眼,一副清冷的模样。
他本是想要开口讲话,瞥见她眉眼中的疏离便止在此。
掀衣摆,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院子中的人不知道为何,太子和太子妃一夜未归,一回来就发这么大的火,皆是小心谨慎地恭送。
水渠连环,一路生风,闻齐妟沉默着朝着书房而去,一身煞气。
进入书房后,他一脚踢开了里面紧锁的门,里面的人正立在窗前,无滋无味地看着远处的池塘,落了一地的粉红花瓣。
昨夜他们又没有回来,不知道去做了什么。
“闻岐策!”
闻岐策闻声回眸,人未至,带着寒气的剑雨先至,若非是早有准备,他已经被整个钉在了窗上。
看着窗上整根没入的剑,闻岐策偏头疑惑地看着进来的人。
“阿妟……”
话还没有讲完,百节鞭子就带着杀意袭来,半分准备都没有,直接打在他的身上。
闻齐妟用了十层的力道,他整个身子迎接,直接被打到地上,胸口血淋淋的。
饶是如此,闻齐妟也没有犹豫,将袖箭对准了他的心口,眸光无情地扣动。
电光火石间藏匿在暗处的死侍,现身挡下致命的一击。
血溅在闻岐策如玉般白的脸上,斯文的温和散去,抬眸看着一身煞气的人,心微沉。
阿妟今日是打定主意要杀他,可这样强烈的杀意来得毫无征兆。
还不待闻岐策想通,对面的人扯着嘴角冷笑,用手中的鞭子将周围藏匿着的死侍都拉了出来。
顷刻,十八名死侍皆丧身在书房,墙面身上全都是猩红的血渍。
光是杀这些人,远远不够填平他心中的升起来的暴戾。
闻岐策也得死。
绞杀最后一个死侍时,在他看向地上躺着浑身是血的人,眸中的杀意褪去归为平静。
闻岐策见到那眼神就懂了。
那是看待已死之人的神情,是完全将他当作死人看待。
这般紧要关头,闻岐策表情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诧异,一如往常般清冷。
在闻齐妟走向时,淡声开口:“阿妟,好歹当你兄长二十年,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闻齐妟听见此话,嘴角露出一个笑,眸中丝毫无表,鞭子上还滴着血。
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躺在血中的人,往常最是喜洁净,如今却狼狈不堪。
不欲同闻岐策多讲,闻齐妟慢条斯理地将袖箭对准了,再次扣动。
闻岐策眼中闪过一丝情绪,翻身躲过,一支支短箭全死死地钉在地上。
见他已经杀疯了,想来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
闻岐策视线一转,翻身从窗户一跃而下,落入水池中,清澈的水池瞬间就被染红。
闻齐妟这次并没有追下去,面无表情地坐在窗牖上,手中的鞭子还在滴血,血珠顺着往下滴落在水中,晕开化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