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桃里背脊渐僵了起来, 分明未曾涂抹过胭脂却堪比霞云, 忍不住别过头。
想要捂住他不加掩饰的目光。
“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呢。”他含笑说道,眼中并无太多的在意。
不想而不是不知道,多一个字便就多了一份幽怨。
恰好十三呈了药进来, 摆放在案上就退了下去。
闻齐妟眼神忽闪地看着,然后挑眼看她, 一言不发。
顶着这般的目光,江桃里纤细白皙的颈子微弯, 低垂眼睑,玉琢般的指搭在天青色瓷碗边, 轻轻一推。
“想必是没有喝吧,我让人熬了一碗药。”她温声道。
“不喝。”闻齐妟乜着碗中荡漾的褐色水, 目光飘幽幽地落在了那一截纤细的指上。
已经做到了这般地步,江桃里自觉已经尽力了, 正思忖还劝不劝说。
耳畔忽地又响起了他散漫的语调,慢悠悠地似闲散的风流浪子。
“不过, 你若是亲自喂我,我便勉强尝尝,毕竟我死了,你那娘亲可能就永远也回不来了。”他无辜地勾唇一笑,搭在案上的手指轻敲着,似威胁又不似。
这话倒是实话,她手无寸铁,还得防止陈云渡的暗杀。
接近已经难如登天了,更何况是救回娘亲。
不过是喂个药而已,以往在太子府也不是没有喂过。
江桃里端起案上的碗,瓷勺轻搅和,碰在出清脆的声音,直至药凉了些才舀了一勺递到他的唇边。
唇挨着冷陶瓷,鼻嗅着苦涩的药,眼却盯着眼前无所知的人。
闻齐妟不虞地冷哼一声,明显的不满,却还是低头含住将药咽下。
不知道哪里又惹得他不满了,江桃里想要将勺子抽回来,却被含得紧紧的。
她蹙眉,暗道:“松口。”
他掀开薄薄的眼皮,似狐狸般的眼上翘着,眼眸雾雾,洇着潋滟的湿意,就是含住不放。
喂个药而已,也要这般为难她。
江桃里脾性再好也不免生了恼意,左右也不是她受伤难受,抿唇松了手。
闻齐妟心中微叹息,吐出勺子,随手一丢,有些委屈道:“药好苦,吃不下去了。”
苦死你算了。
江桃里不言。
见她不为之所动,连眼皮子都没有颤动过,心沉了沉。
他直起身,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理直气壮地道:“我要吃甜的。”
真难伺候,第一次见到怕苦到讨糖吃的人。
江桃里心中腹诽,张口想要唤十三端一盘蜜饯进来,结果被堵住了。
她被压在毡垫上,湿软带着一丝苦涩的舌伸进去,将她吮进另外的口壁中啮齿着,带着鲁莽和惩戒,放在腰际的手也轻揉着。
几乎是瞬间,她整个人软了下去,眼底浮起水雾,伸手紧抓着他的头发。
闻齐妟头皮一阵阵的痛,却像是激发了他的兴奋处般,仅停片刻便越发用力,品砸的水渍声不绝,似要将她吞入腹中。
吻过唇又沿路吻过锁骨,咬住脆弱的小衣带子,要扯不扯地磨她。
“齐妟……”她微弱的声音响起。
他掀眼,看她鬓乱钗横的模样。
她的唇被吮麻了,被放开后启唇呼吸着,杏花雨霖的眸中似泛着水雾。
什么表情都有,唯独没有抗拒。
闻齐妟的心情顷刻放晴,齿间用力扯过摇摇晃坠的带子,拥雪成堆,含住雪中的浆果,贪婪地啮齿着。
“甜的。”
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急促地呼吸扑在上面,江桃里下意识抬了抬。
他吃得比往日更凶残,不断发出巨大的声响,只恨不得整个吞下,齿下失了力道,听见似痛呼的声音才显过清明。
闻齐妟抬起头,眼底洇着湿意,殷红的唇上水汵汵地发亮,迷离地眨眼,看着江桃里玉.体横陈,泛着绮丽的粉。
她小喘着,察觉他打量的视线,鸦青色的眼睫微颤,莫名想要将他的眼蒙住,手捆住,抑制他的肆无忌惮。
奈何她如今是半分力气都无。
闻齐妟抬起手,冷白的指尖挂着透明黏稠的水渍,低眸看了看,倏得在她的眼神中含住了手指。
“甜的……”
轰——
她什么也听不见了,不可思议地看着,经受不住这般的刺激晕了过去。
舔完指尖的东西,他无言地觑了一眼昏过去的人。
他伸手将人抱在怀中,对着她的脸,小口地咬着。
总是这样,过分一点就受不住了。
他拿过一旁的湿娟帕擦拭着,然后沁水绞干后又去擦拭她的身上,从上到下每处都仔细地擦拭。
最后低头吻着她的脸,流连至唇上,依靠本能探索、研磨够了才依依不舍地系上带子。
他长臂一捞,端起桌上早已经冷却的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好苦。”蹙眉品叹片刻,轻声呢喃。
将目光再次放在怀中人身上,倾下身,衔住秋海棠般的丰腴红唇缓慢湿吻着。
……
喂过一次药后,往后次次不用江桃里吩咐,十三每每都会在闻齐妟来时端上一碗药,然后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