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懒散地收了手中的软鞭,漫不经心地将其缠绕在手腕上,每个动作都带着浓厚的杀意。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偏头看着下面已经被金甲卫拿下的罪犯,寒笑一声,声线喑哑:“经由爷手下的人,尚且还没有能跑掉的。”
话音刚落下,几道带着寒气的箭羽带着破竹之势而来,直接将下面那被擒拿的几人头射钉在地上。
闻齐妟眨了眨眼,头微歪,雾蓝的眸子蕴着暗光,复而再抬首看了看对面的酒楼,门窗紧闭并未有人影晃动。
手腕的短箭瞬间迸射,瞬间鲜血洒在了窗户上。
“啧,今日可谓是白忙活了一场。”
他不满地轻叹息,最近这几日受了帝王的‘恩宠’,原本属于另外一人的事宜,都堆积在了他的身上。
相比较一场场会见那些所谓的贵女,刀剑喋血的查案更加适合他,可好不容易查出来一点,线索就这样没有了。
思此,闻齐妟百般无聊地收了脚,让金甲卫将下面已经死了的人都领回去。
他正准备转身去回去,忽闻底下一阵兵荒马乱。
他随意瞥了一眼,眸中的无趣转变成了兴味。
啧,陈云渡追逆臣竟然追到了盛京城中,可真没有用,这指挥使的位置倒不如给他来当当。
“里面有未来太子妃。”
陈云渡翻身下马,将手中的马鞭丢给身边士兵阔步走上前,抬脚踢开了制衣坊的大门。
里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太子妃,连同里面的其他人也一道消失了。
他缉拿凶犯至此,还是让人跑了,跑掉倒还罢了,顺带丢失的还有太子的未婚妻。
陈云渡冷冽地环伺周围,并未察觉里面有任何的打斗痕迹,锋利的眉峰一皱。
“好巧啊,景荣将军。”
正当陈云渡勘察着周围的场景时,自他的身后传来了含笑阴郁懒散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陈云渡抬首,目光落在逆光而来的少年身上,面色不改地站起身。
“少将军好似追着逃犯,这是已经追到了?”
潜在意思是没有追到,何必前来嘲讽看戏旁人。
若是一般人倒还有几分在意脸面,但闻齐妟只是耸了耸肩,大言不惭地道:“追到了。”
不过是将人追去了阎王殿而已。
他缓步走进来,环顾周围目光定格在试衣隔间上,上前用金织祥云鹿皮靴点了点,瞬间一旁就缓缓地打开了一个暗道。
一个小小的制衣坊却有这样的暗道,还修建在此,足以窥见几分阴谋的味道。
“景荣将军,你先请还是我先请?”闻齐妟勾着殷红的唇,轻声地说着。
那般的态度就像是在询问他,谁先去送死一样。
陈云渡垂了眸子看向黝黑的暗道,复而抬首道:“自是少将军先请。”
闻齐妟倒也没有客气,直接跳了下去。
待到人下去之后,陈云渡脸上的表情才淡下去,扫了一眼身后看戏的百姓,也跟了上去。
不知这次的缉拿的凶犯若是将刚回朝,正得圣宠的少将军折在此处,会不会引起干戈?
第23章 第23章
昏暗的暗道中带着似浓血的刺鼻腥味。
江桃里一路牵着江清秋往前面走着,最前面举着烛火照明的,是前来接应她们的柳允川。
这个暗道距离外面有一段的距离,所以三人走了一会儿才走出去。
但出去之后并非想象中的安全之地,鲜血味道尤其明显,行到洞口时江桃里灵敏地察觉到,这股味道不对。
之前都以为是泥土的腥味,但现在行到了洞口,却觉得这味道像极的鲜血,当即拉着两人停下。
忽然听见不远处隐约传来低沉的讲话声,口音并非大周之人。
江桃里小心翼翼地上前,扒开挡面前的草,只看了一眼呼吸骤然停下,捂住自己的口鼻压下将要惊呼出来的声音。
不远处围着一群人,不少的人手脚都被砍掉了,正汩汩流着血。
那些人许是同她们一样是从这里出去的,所以沿路才会闻见这样古怪的味道。
江桃里扭头刚对着身后的人说完,忽然听见长姐惊呼的声音,心中暗道不妙。
她方才发现自己裙摆下全是都是鲜血,之前以为是泥浆未曾细看,无意扫了一眼,江清秋顿时没有忍住轻呼出了声音。
此声音甫一出来,外面的人就动了起来。
待到回神之后,江清秋已经爬了出去,柳允川随后,踪迹已经暴露了,江桃里只好跟着一起出去。
现在回去就是功亏一篑,且一定会被江元良察觉出来的,所以三人只能朝着另外一边跑着。
那群人本就是逃亡的亡命之徒,甫一见三人踪迹就追了上去。
虽然他们不少数人受了伤,但追起三人来也不费吹灰之力,逐渐拉近了几人的距离。
江桃里自幼体弱,一直被娇养着,体力很快就消失殆尽了,就连江清秋也一样。
在江清秋摔了一跤后,头无意间磕到了石头上,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江桃里喘息着和柳允川将人拉起来,一看她脑后都是血。
身后的人紧追不舍,倘若再这样追下去,恐怕几人都会死在此处。
江桃里垂眸思索,果断地回头对着柳允川道:“我出去引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