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将来是要交给你的,你身上扛着顾家这么多人的未来。得稳重些。”
顾兴安当即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给老太太捶肩捶背的撒娇,“可现在不是有您吗?我可是听大师说了,奶奶您能长命百岁。”
顾老太太被这话逗乐,“哪岂不是成了老妖怪?”
“哪能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顾老太太闻言合不拢嘴,她这一辈子其实过得还真不赖,虽说也有过窝心的时候,但那种想不开并没有折磨她太久。
如今还有孙子哄着自己开心,值了!
* * *
雁南归倒也不是全然的按兵不动,她本人没出面,但让顾文觉给病床上的朱明华带去了一个平安符。
“我觉得吧,这个平安符可以贵点。”顾文觉小心地问,“这可是救命的玩意儿,不要个百八十万的,这不是侮辱朱董事长吗?”
他振振有词,半点不觉得这是趁人之危。
昨个儿在医院病房里找到朱明华时,顾文觉都不敢相信。
怎么说呢?
之前自己生病住院时,老太太给安排了专门的病房,有护工24小时贴身照顾,请来专家会诊,病房套间里应有尽有。
而朱明华住的那病房,虽然只有她一个病人。
但除了是整出来的单间外,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地方吗?
没有陪床的护工,更别提专家会诊的事情了。
车祸受伤的腿也只是潦草的打了石膏。
她可是堂堂朱家掌门人啊,连自己这个私生子都不如!
可真是太惨了。
所以大师是救人于水火的大英雄,别说百八十万了,就算奉上半个章明集团的产业,也是应该的吧。
毕竟再那么耗下去,顾文觉丝毫不怀疑朱明华会无人知晓的死在那病房里。
顾文觉的提议有些诱人,雁南归想了想还是推脱了,“市场价吧。”
虽然亲情就是用来提价的,但毕竟是洛姨的故人。
雁南归怕回头洛姨入梦找自己算账。
顾文觉一脸可惜,但旋即又心生敬仰。
不愧是大师,这般高风亮节,视金钱如粪土,吊打他这蝇营狗苟之辈。
“大师还有别的什么要交代的吗?”
雁南归想了想,取出洛姨交给自己的遗物拍了个照片,发给顾文觉,“给她看这个东西。”
一个香囊?
顾文觉下意识地问,“里面莫非放在一缕头发?”
雁南归:“……”
虽说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到底都是姓顾的,思路都挺一致。
“去吧。”
顾文觉也没再多说什么,带着任务前去看望朱明华。
人已经转院,他跟老太太借了人专门保护着,自然不怕被抢走。
就连顾文觉本人进去都被检查了好几道。
只是病房里的情况不是很好。
护工上前,满脸都是为难,“她不吃饭。”
有点不太想活了的意思。
反正从那颓败的眼神中,看不出半点求生欲。
至于病情,医生连夜给朱明华做了手术,车祸造成的骨折倒也还好,手术后休养个把月就可以。
但更要命的是脑部创伤,一问三不知。
仪器完全检查不出来,专家们觉得或许存在医学无法解释的一些特殊情况。
比如说,失忆什么的。
狗屁!
顾文觉心里头骂了一句,这纯粹是推卸责任。
不过换做他是朱明华遭此大难,怕是心情也不会很好。
司机死了,自己又被人掳走。
偌大的章明集团对于冒名顶替的人没有丝毫的怀疑。
这做人得失败到什么地步,才会让假的比真的受欢迎啊。
想到这顾文觉叹了口气,“朱董,我知道您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但章明集团那么大的产业,若是被他们给祸害了,牵连到的可是成千上万人的生计啊。”
朱家才多少人,关键是集团产业链上的那些工人。
他们可指望着这份稳定的工作来养家糊口。
“这是我在大师那里给您请来的平安符,一枚十万元,这钱我先给您垫上了,毕竟咱不能欠卦师的钱,不然很容易触霉头。至于您什么时候给我,看您开心。”
顾文觉特意找来了根红线,把平安符放在系在人手腕上。
一点反应没有。
真的像是个会呼吸的死人。
顾文觉都怀疑,自己给朱明华看照片,她怕不是连眼睛都没办法聚焦吧。
但大师交代的事情,还是得照办啊。
“我知道您现在是哀莫大于心死,但家里出现个把不肖子孙不都挺正常的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这么一个女强人,不该这么意志颓丧啊,你看我们家老太太,当年老爷子出轨一个又一个,人家就根本不在乎。”
抓稳手里的权力比什么都要紧。
“人生没那么多十全十美,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嘛,想开点。”
病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丝毫反应。
顾文觉都觉得自己白费口舌了。
他就算说得嘴巴冒火星子,只怕这位朱董事长也不会给自己半点反应。
“您可能不爱听我说话,那我就不说了。不过大师特意交代我,让您看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