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大门打开。
青竹、红竹、白灵三个奴才等在门内,听到动静急忙开门迎接。
“小姐,您可总算回来了。季君都问了好多次,您再不回来,我明年的月例都要被扣掉了,两年给您做白工了。呜呜呜···”白灵的情绪最为激动。
季语白好笑道:“你这是心疼月例,又不是心疼我。”
“有您才有月例啊,我当然最重要的是心疼您。”白灵脸色划过一丝窘迫,她目光在季语白衣裳上停留,粗布麻衣,线脚粗糙,她嘴巴张大能吞下一个拳头:“您原来那身衣裳呢,那可是宫廷绣娘缝制的,值我一辈子的月例呢!!!”
“湿了,在马车里。你拿出来,给我洗了吧。”季语白指着马车。
红竹碎跑到宫玉桑身前,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确认无事发生,松口气:“殿下,下回您真的听听奴才的劝,万不可这般冒险。”
青竹瞪季语白,在季语白目光扫过去时又飞快挪开,大约是吃过季语白的亏,不敢造次:“驸马也不劝着点。”
“行了,都是我自己要去的。”宫玉桑道。
白灵抱着湿衣裳走过来,听到青竹的话,不客气怼过去:“你这么能,怎么不劝着点殿下呢!”
青竹哪能示弱,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来了。
季语白道声谢,给了赏银。蒙都尉打着哈欠离开,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各自回去。
迈入府门,跨过二门,来到一处院子,季语白的院子在这里,按照往常习惯说道:
“殿下,我回房了。”
宫玉桑停住脚步:“你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身上有鱼腥味,不如去我那里洗个澡,我那有御制皂豆,可以去去味,睡个好觉。”
季语白朝着手腕闻了闻,一股子浅淡的鱼腥味钻入鼻孔。两人这些天相处很熟了,季语白没多想跟着宫玉桑一起往后走了:“行,我洗完澡再回来睡。”
回到平阳公府一段时间,季语白从没好好的观察过宫玉桑住的地方。走廊上摆放新鲜的奇花异草,卧房摆放宫灯、矮几、软塌,字画、被辱等等,这些纹样精致秀美,无一不透出贵气。
卧房隔壁是净室,里面有一架大屏风,屏风上绣着游鱼戏莲的图样,活泼可爱。屏风后有个衣架,供人放换洗衣裳。
青竹和红竹提来热水,倒水浴桶中,白色水雾腾腾升起。
季语白叫退两人,褪下衣裳将贴身的青衣令挂在衣架上,接着沉进浴桶,头靠在浴桶上,闭上双眼感受毛孔像一朵朵喇叭花慢慢张开,温热的水洗涤毛孔里的污秽,舒适放松感像鱼儿在身体里游,她发出舒服的喟叹。
闭着眼睛,手去摸旁边的皂豆。
软软绵绵的皂豆,好像一个半握状的手背,带着点温热,她心里疑惑道,皂豆怎么会有温度,不会是今天水进了脑子,不清醒了吧。
就在那一瞬间,她被什么击中额心,猛然想到什么。
打开眼睛,头一寸一寸偏向一侧,眸光震碎。
宫玉桑!
为!什!么!会!在!净室!!!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关于董丞相:
桑桑心里话:打起来,快打起来啊,不打不是女人!
鱼鱼心里话:我夫郎处处为我着想。
*
关于去殿下院子洗澡:
桑桑口上说:去我那洗个澡,心里想,今晚她插翅难逃!
鱼鱼心里想:做个有骨气的女人,我绝不被美色|诱惑。
第25章
◎心意◎
水里的氤氲蒸汽不断地往上喷,季语白清冷面容柔化,脸上红彤彤眼睛水灵灵。
她的手扣在水桶边沿上,手指蜷缩,矮身淹住脖子只露一个头,心跳加快。
“桑儿伺候鱼鱼洗澡。”宫玉桑话音带着低哑与手一同动作,手探入水中,水纹荡开,浴桶不大,季语白避开不得,硬生生的接受绵柔的手指落在季语白的肩头。
肩头与指腹的接触面,擦出了电流似的。随着他的手指往脖颈出滑动,带出一条电流似的,刺得季语白整个喉咙阵阵发紧。
宫玉桑好像在勾引她!
被这个想法震到了,季语白抬手捏住那只作乱的手,装作板着脸沉声道:“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后背你碰不到,难道也不需要么?”宫玉桑张着水汪汪的眼睛。
“不需要。”季语白斩钉截铁掩饰,身上的血液比水的温度更高。
手指从她身上退开,季语白心里轻松不少。可后方的宫玉桑没有走,也没有发声。
季语白回头看去,隔着一层白蒙蒙的水雾,宫玉桑搭耸着头,眼圈发红。在碰到季语白视线时,抿着丹红的唇道:“有风吹进来沙子迷了眼睛,是桑儿没注意。”
浴室没开窗户,不知是哪里来的神奇的风带来的沙子。
宫玉桑又被她弄委屈了,季语白心里泛起不忍。
“鱼鱼今日掉入水中,吃了一番苦头。桑儿觉得心疼,想对鱼鱼好。可我也是头次伺候妻主洗澡,才做的不好让鱼鱼生气了,那我先出去了。对不起···”宫玉桑往门旁迈步离开,口中委屈的小声说着,眼睛不再看季语白,似乎多看一眼就会流一个小时的眼泪。
“那···什么!别走!”季语白喉咙里冒出话来,宫玉桑目光一亮,嘴角勾出微笑,勾魂夺魄。季语白呼吸一促,随后冷着脸,表现得不为美色所迷:“搓澡不用了,你给我按按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