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犯得着和她生气?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天天就知道气我。”
这是真心话,和花翠相处的这段时间,李桂芳心底的怒气阈值早就提升了一个度。
花翠打开窗户,从里面探出个毛茸茸脑袋,随后笑眯眯道:“娘,那我要吃两个鸡腿~”
李桂芳:“......”
不行,火又冒出来了。
但可惜,花翠最后想吃两个鸡腿的愿望还是落空了,因为李桂芳只炖了半只鸡,剩下半只被她腌起来,留着过年吃。
花翠嘟哝:“那还得好几个月呢。”
“日子短着呢,嗖一下就过完了。”
李桂芳微微感叹,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半年前她还在琢磨,这么水灵的丫头不知道会便宜哪家小伙。
没想到最后成了儿媳,便宜了自家小子。
也是,花翠点点头,等过完年就离高考不远,她得抓紧时间复习。
傍晚。
花翠正蹲在院子陪着妞妞折腾她的鸡毛毽子,背后却突然传来一声“翠翠。”
她扭头看去,随后惊喜道:“珂然姐?你们怎么来了?”
周珂然浅笑:“是婶子叫我们来的,你在干什么呢?”
花翠了然,估计是李桂芳叫他们来吃饭的,因为她的关系,周珂然和赵家关系也算不错。
“在做鸡毛毽子呢。”
她视线移到周亥文身上,停顿了几秒,尤其是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后。
花翠眨眨眼,颇有些明知故问:“这是......?”
“风扇。”周亥文含笑看着她,“你的风扇,给你取回来了,还有别的东西,都一并拿回来了。”
有周珂然出手,什么地头蛇都不堪一击,这点花翠不曾质疑,但她没料到居然这么快,这可比原著里快多了。
周亥文问:“这些东西给你放哪里?”
花翠随手指个位置:“放那里就好了。”
周亥文依言将东西放在墙边,他直起身,赵齐明耳尖地听见门外声音,恰好走出屋和他迎面撞上。
“身体怎么样了?还好吗?”周亥文笑。
赵齐明皱眉,话看似是关切,但他脸上的笑容实在刺眼。
他非要装出风轻云淡的样子,赵齐明也只能强忍着恶心和不适,略一点头:“还好。”
“还好便好,但毕竟是伤了根本,以后可得多注意,你现在年轻,等年纪再大点就知道厉害了。”
赵齐明咬紧后槽牙。
李桂芳从厨房出来,恰好听到周亥文这番话,她没想太多,附和着点点头:“小周说得对,让你多休息就休息,我年轻的时候就是不知轻重,现在老了,这个腿啊,一到阴雨天就难受,都是年轻时受的寒......”
周亥文立刻问:“婶子腿不舒服?”
“都是些老毛病了,不打紧。”
赵齐明阴沉沉地看着他,知道他又要开始了。
果然。
“怎么会不打紧呢,婶子,我屋里还有几贴膏药,治腿疼最有效了,改天我给您拿过来,您试试看。”
李桂芳和蔼地笑笑:“用不着用不着,我这都是老毛病了,老三给我买着呢。”
赵齐明皮笑肉不笑:“嗯,这些膏药,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什么什么,周亥文腿有毛病?花翠虽然身远离“战场”,但耳朵可一直竖着时刻留意动态呢。
她自认为隐晦地瞥过周亥文双腿,平时看不出来啊......
周亥文笑容一滞:“你误会了,膏药不是给我用的,我用不着。”
“用不着”三字格外加重了语气。
“这些本来是我准备寄给父母的,只是屋里正巧还留了几帖,如果婶子用着管用,我也给婶子带些来。”
李桂芳好歹比这一院子年轻人多活几十年,心眼不是白长的,她隐隐瞧出老三和小周间的不对付,因此笑着拒绝了。
何况,她本身也不是爱占别人便宜的人。
周亥文脸上笑容不变,但眼底神色却冷了几分。
不知好歹。
如果不是有花翠......赵家的人,果然令人生厌。
周珂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心中的恶趣味占了上风,能看到周亥文吃瘪,这一趟倒也值了。
不过,她目光落在花翠头顶,这丫头还在专心致志折腾一地鸡毛。
请神容易送神难,她这个弟弟可不是轻易好打发的,但愿这丫头不会阴沟里翻船吧。
周珂然又暗暗笑了声,或许,谁是狐狸,谁是鸡,谁又把谁吃得骨头都不剩,真说不定......
“珂然姐。”花翠抬头。
她奇怪地多看了周珂然一眼,是角度不对么,怎么感觉珂然姐笑得怪慎人呢。
“嗯,怎么了?”
笑容又恢复正常。
“你们到底是怎么把我的东西要回来的,不是说那些坏蛋靠山都很大吗?”
周珂然弹了弹她脑门:“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谁又会护着谁一辈子。”
所以,当强权遇到比他更大的强权时,哪怕再溺爱这个侄子,职位和侄子间,张正还是选择了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