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当然不错,可为什么是冬至,她仍没有说清楚。
难道那个日子对“神仙”来说有其特殊意义?
陆景灼仔细打量一眼怀中的楚音,又伸手捏捏她的脸,而后手掌一路往下……
这种抚摸楚音有点陌生,好像不是出于欲念,而是出于某种探索。
她被他摸得身子蜷缩起来,睫毛颤个不停。
半响,终于受不了,她喘着气央求道:“别这样了,圣上……”
那张俏丽的脸浮着红晕,眼底春水荡漾,娇媚无比。
若真有狐仙,也不过是如此模样。
陆景灼喉结滚了滚,低头吻住她,纵情于眼前美色,不能自拔。
………………
宝成公主到达庆丰镇时,程弥远正当在收拾行李。
李源比她早到一日。
“怎么回事?”她问。
“回公主,圣上命微臣来此询问程大夫可有良方……”
还没把话说完,程弥远喝道:“病人情况都不一样,怎么可能用同一良方医治?我必须去渭州,亲眼看见那些病人才能开方子。”
“师父,您不能去啊,”大徒弟富平劝道,“那疠气会人传人,要是您也得了如何是好?”
另外两个徒弟也跟着相劝。
程弥远不为所动。
赵九标见状将宝成公主请到外面,轻声道:“等会您也劝劝师父,师父他肯定会听您的话。”
“为何?”他要真听她的,也不会总气到她了。
“您不知,自从您去京城后,师父一直惦记着您,以至于茶饭不思……您没发现师父瘦了吗?就是想您想瘦的。”
宝成公主的脸一热,斥道:“浑说什么!”
然而她脑中却浮现出临走时,程弥远的一举一动。
难道他真的对自己……
被宝成公主训斥了,赵九标不敢再说这件事,转而道:“师父虽然曾经在沿河镇见识过瘟疫,可并没有得过这个病,万一这次得了,师父也不年轻了,不一定能扛得住。”
三十多岁哪里就不年轻了?宝成公主瞪他一眼:“也不算老吧!”说完拂袖进屋。
程弥远已经收拾好,对大徒弟道:“阿平,我不在的时候,由你来教他们,我屋里书架上摆着的书,册子,你们随便看。”说罢就要往外走。
这就交代完了?宝成公主皱眉道:“你站住。”
程弥远充耳不闻,并不停留。
她走时,他问来问去,非要她说几时回来,现在他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倒是如此干脆。
宝成公主扬声道:“你没话跟我说吗?”
程弥远脚步顿了顿:“没有。”
宝成公主恼了,吩咐丫环:“把我行李搬回车上,我也去渭州看看。”
“你疯了?”程弥远猛地回头,“你去干什么?”
“要你管,”宝成公主冷哼一声,“你管得着我?”
“……”
她昂首挺胸朝门外走去。
程弥远一把抓住她:“你不能去。”
“你放手!”宝成公主感觉自己的手臂要被他掐断了,“你弄疼我了,你……”她看向李源,“你快把他拉开,他竟敢冒犯本公主!”
她是天子的姑姑,李源也不可能让她去渭州,眼见这二人关系有些古怪,便道:“公主,你们是师徒,微臣恐怕不好插手。”说完便退到了外面。
宝成公主看向三位师兄,他们瞬间也退到了门外。
剩下的丫环当然是赞同程弥远的,都在劝她不要去渭州。
宝成公主:“……”
“你先放手,”她深吸口气,“我真的很疼。”
不知他是不是经常炮制药材,或是经常去山上砍柴,力气如此之大。
程弥远没有听从,问她:“你还去不去?”
手指仍旧握得很紧,语气很沉。
宝成公主挣脱不得,问道:“你为什么不准我去?你自己不也去吗?”
“我能济世救人,你去只会添麻烦……”
言下之意,她是去帮倒忙。
宝成公主气得踢了他一脚:“你松手,你再不松手,我定要去衙门告你,治你一个伤人之罪!”
见他仍不听从,她用另外一只手去掰他手指。
被那温热的肌肤一碰,程弥远的脸瞬间通红,哪里还抓得紧,只觉手指酥麻,快要脱力。
“我怕你沾到疠气,你别去。”他投降了,说出了心里话。
男人声音低低的,包含着关心,还有请求之意。
宝成公主掰他手指的动作停顿了下来。
“有你在,我怕什么疠气?”她扬起眉,“你难道治不好吗?你既然不确定能治好,那你为何要去?把药方给锦衣卫便是。”
“行医治病是我一生所求,我必须得去,倘若为此丢了命也无妨,只要尽力便可,但你不行,”程弥远看着她,“善慧,我不想救不了你。”
他自己的命可以丢,她不行。
宝成公主此刻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意。
脸颊微微一热,她轻嗤道:“傻头傻脑的,没有把握还去送命,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