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雁归看了一下时间。
陆鹤辞应该已经在等了。
她知道宁溪州有很多疑问，但却只是起身，向他摆摆手离开了。
宁溪州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神情不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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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雁归心情颇好地离开教学楼，就看到在教学楼下正在等待的陆鹤辞。
男人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穿了一件过膝的深色风衣，冬日的风裹挟着凉意，陆鹤辞站在那里，时不时看一眼手表，身姿端挺。
正是下课高峰期，不少学生经过陆鹤辞时，都会驻足观望，还有不少同学一边惊叹，一边掏出手机拍照。
更有几个胆大的女同学，推推搡搡地来到陆鹤辞身边，在几个姐妹的加油鼓气下开口：“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哪个班的？”
陆鹤辞微微蹙眉。
他其实不太擅长跟别人打交道，但不知想到了什么，陆鹤辞敛了几分不耐，缓缓开口：“我是老师。”
“……”
尴尬了。
那几个女学生面面相觑，脸都快涨红了。
就在那几个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温雁归急忙上前抓住陆鹤辞的衣袖。
“陆、陆老师！您上课讲的一个知识点我没听懂，您再帮我讲讲吧！”
说着，温雁归对着几个女同学歉意地笑笑，抓着陆鹤辞便往校门口走去。
直到周围没什么人了，温雁归才松开了陆鹤辞的衣袖。
身后，陆鹤辞一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直到温雁归将手松开，他的视线才缓缓落在温雁归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陆鹤辞这张人神共愤的脸，温雁归又想起刚刚陆鹤辞那尴尬的回答，不觉笑出了声。
“哈哈哈，陆鹤辞，哪有你这样回答问题的？”
陆鹤辞蹙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温雁归笑得更开心了：“那也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实话实说啊，你没看到人家女同学脸色都吓白了？”
陆鹤辞神情淡淡：“温雁归，打交道很麻烦。”
他并不喜欢。
温雁归歪歪头，声音清越：“那你为什么还要聊？”
有风。
少女穿的不算薄，陆鹤辞却还是向前几步，走到她前面，抵挡住了几分寒意。
“因为你说我凶。”
温雁归微微愣神，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男人的语气低沉冷清，夹杂着寒风吹到长街尽头。
“温雁归，我在试着变好。”
有时候，温雁归觉得，陆鹤辞这人好像还是有点良心的。
……
跟陆鹤辞吃过晚饭，陆鹤辞便开着车送温雁归回了公寓。
温雁归一边输入密码打开公寓门，一边对一旁的陆鹤辞问道：“陆鹤辞，你要不要进来喝点东西？”
“不——”
陆鹤辞抿唇，刚想说不用了，公寓门自动打开了。
温雁归的密码还没输完，公寓门内，温玉宸手里拿着包薯片，神情慵懒。
“小宸？你怎么来这里了？”
温雁归不觉惊叫出声，又十分忌惮地看向周围，不觉放低了声音：“当心被别人拍到。”
温玉宸的目光先是挑衅似的落在陆鹤辞身上，又缓缓移动到温雁归。
“温雁归，你能不能善良点？我最近没行程，你打算让我一直住酒店啊？”
语气不算客气，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温雁归挠挠脸，有些为难：“那你也不能直接来我这里啊，要是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温玉宸打了个哈欠：“唠叨死了，你到底进不进来？”
“来啦！”温雁归生气地瞪了温玉宸进屋的背影一眼，又转身看向陆鹤辞，“那你自己回去小心一点哦。”
说完，温雁归准备进房间。
但刚往前走了一步，手腕就被一只温凉的手抓住了。
温雁归看向手臂的主人，一脸疑惑。
陆鹤辞眉头紧锁，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来：“我口渴。”
温雁归愣了一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鹤辞便捏着门把手，带着她进了公寓。
此时的温玉宸，正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桌子上摆了不少零食，他抬头看向玄关处的时候，就看到温雁归正在帮陆鹤辞拿拖鞋。
啧。
烦死了。
“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水。”
温雁归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径自朝着厨房走去。
陆鹤辞缓缓走到客厅，就站在沙发旁边，没有坐下。
所以温雁归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某位顶流明星穿着名贵又奢侈的品牌衣服，毫不顾忌地吃着薯片，电视里在放一只粉色小猪。
一旁的男人站得笔直，目光浅淡地落在她的身上。
“温玉宸！你怎么回事？把沙发弄得这么乱，让别人怎么坐啊？”
温雁归眼皮突突跳。
救命啊！说好的顶流暖男小太阳呢？
温玉宸睥了一旁的陆鹤辞一眼，漫不经心：“他自己愿意站着的。”
温雁归想打人！
她迅速收拾好一边堆满零食的单人沙发，让陆鹤辞坐在那里，又将水杯递了上去。
沙发在陆鹤辞落座后沉入半指，他双手交握水杯，只是喝了一口就没再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