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缈听皱了眉头。
宋林风:“我们想,她可能要花些时间甩掉追兵。可是等了好多天,珠儿都没想办法报个平安。我们便断定,她定是已被抓回去了。”
苏缈听到这里,眼睛微眯,问:“她那个朋友,后来可曾上山找过她?”
宋林风摇头:“不知道,大概没有吧。珠儿平常跟我住的,我房里没有妖来过的痕迹。”
那这么看来,玬珠没能赴约,眉沁似乎并不感到奇怪。
事发至今,曾书阳他们都追到这儿来了,眉沁也全无反应。
要么,眉沁没能出妖界赴约,要么跟玬珠被抓脱不了干系。
苏缈一时半会儿是真救不了玬珠,虽嘴上说着急不来,却哪里能安心。
她抬手揉揉额角:“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宋林风喝口冷茶,却没走的意思:“我有什么好辛苦的。说实话,我本就该来这里一趟的。”
话语稍顿,嘴角挂起一丝苦笑,“我们青崖是为护先帝败落的,我若不来此捞一份儿功,将来还有谁记得青崖。”
匡扶皇家的都有赏赐,小到个人,大到门派。
青崖是牺牲最大的,虽为的是先帝,可若没有青崖覆灭这样的惨事,武林根本不会如此大力为新帝办事。
青崖若想复起,她宋林风作为传人,就要站出来告诉世人——青崖未死!
新帝理应祭奠英魂,理应给予封赏!
苏缈伸出手,盖住她的。
小姑娘的手有些凉,如她的嘴唇一样颤抖着。
“我记得的。”苏缈轻声说道,“方才已跟陛下提过你来了康城这事。”
宋林风双眸微瞪,惊讶地看着苏缈。倏尔,却把嘴一瘪。
“谢谢你,苏姐姐。”
她趴在桌上,将脸埋在臂弯里,闷闷地哭起来。
她的委屈,苏姐姐竟都记着呢。
……
宋林风哭了许久方走。
次日清晨,苏缈醒来,打开门,哈欠打到一半,就被外头跪着的人吓回去了。
“……”
是曾书阳。
他笔挺挺地跪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根鞭条。
因他脸颊又红又肿,苏缈差点儿没认出来。
“你跪这儿干嘛!”
少年抬起头,将鞭条高高捧起:“我有错,当受罚。”
他为昨日当众闹事,险些害苏缈遭受口诛笔伐一事,特来忏悔。
苏缈哭笑不得:“你是我师兄,给我跪下成何体统。”
说罢拿过他手里的鞭条,远远的丢了出去。
曾书阳却跪着不起。他直摇头:“我这么废物,不配做你师兄。你不打我一顿,我心里痛快不了。”
苏缈无语,一把将他拉起:“你与其跟我跪着,不如该练武的练武,日后也能帮师妹我一把。”
少年想了想,重重点头:“你说的是。我得好好练武,这样才能帮到你的忙,为天下安定出一份力,日后……”
他拽紧拳头,坚定地说,“还要去救珠儿的!”
曾书阳向来爱偷懒,功夫门派最差,脾气却是最大。如今幡然醒悟,为时未晚。
苏缈颇感欣慰,点了点头:“救珠儿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
少年重振了精神:“师妹若有空,帮我喂喂招?”
“师兄先练着吧,我晚些时候过来。”苏缈瞅了眼院儿门口,如是回道。
此时,陆风萍与廖秋水正站在小院儿门口,看样子是来找她的。
曾书阳回头看了眼,颇不好意思地与二位女侠问过好,便离开了。
陆、廖二人便进了院来。
“缈缈。”
苏缈见二人眉间愁云密布,也跟着皱起眉头:“怎么了?”
廖秋水叹气:“这不是有些担心你么。”
苏缈失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陆风萍:“我们先前不知道,你怎么也不说。若早说了,万一我们哪里帮得上呢。”
哦,是为她昨日当众吐露的那些,她与妖族的仇怨而愁呢。
苏缈冲二人豁然笑笑:“与妖作对,是极危险之事。我把你们搅和进来,岂不是害你们。”
两人都叹了口气。
妖强大如斯,妖族的事儿,人类如何插得进去手呢。她们虽有相帮的心,却实在是爱莫能助。
三人一边说着话,一边进了小花园的凉亭。
快入夏了,早上起来便热得慌。此处有风,吹着舒服。
坐下后,陆风萍好奇地问:“那你夫君呢?”
廖秋水:“你夫君是妖么,不然妖族为何追杀他?”
苏缈点了点头:“是,他是妖。”
两人大抵也早想过这个可能,并不十分惊讶。
陆风萍拍栏,愤然道:“妖族当真可恶,难得一只好妖,竟对他这般追杀!”
廖秋水:“就是啊!这妖族就没几个好的。”
见二人一脸愤慨,苏缈摇了摇头:“不,不是妖族可恶,是把持着妖族的逆党可恶。只有等妖皇重掌妖界,一切回到正轨,两界才能恢复太平。”
陆风萍和廖秋水都不是很懂。
“逆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