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恺歌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马上就来。”
回答完对方后，他转过头，对方周歧说：“她叫蒋圆圆，也是系统项目的研究人员之一，是我的同事。”
接着，郭恺歌又对蒋圆圆说：“他是方周歧……就是之前跟你说过，那个情况有点特殊的玩家。”
好吧。蒋圆圆没有什么情绪，伸出手跟方周歧握了握。
“合作愉快，希望你能有点作用。”
彼此间介绍完之后，三个人没有继续废话，在蒋圆圆的带领下，一起往里面走去。蒋圆圆把他们带到一扇门前，顺手推开，眼前顿时出现一张桌子，不少人围坐在周围，抬头看向打开的大门。
这是一个会议室，会议室里坐满了一大半人。
迎着众人的目光，方周歧在最靠近门口的一个位置坐下；跟在他身后的郭恺歌没有离开，吧门关上之后，就直直地站在了方周歧的身边，没有坐下。
蒋圆圆手里拿着一大堆资料，径直走到主位坐下，把椅子往前拉了拉。
“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会议室一片安静，没有人出声。
“在来会议室的时候，想必大家已经看到了，被困在1号登录设备里的绪嘉博士……我们想要救出她的心情非常迫切，因此支付了一笔巨额的佣金，把大家请来这里，一起想想办法。”
闻言，方周歧暗中点了点头。虽然他没能拿到佣金，但是从已经一笔付清的保释金来看，恐怕数目确实不小。
郭恺歌说的是真的。他们确实在为救出绪嘉，在想办法。
蒋圆圆还坐在位置上继续说着。方周歧却没什么想听的心思，他百无聊赖地在位置上坐着，懒懒打了个哈欠。
这时，坐在他身边的人好像也对蒋圆圆说的话不感兴趣，反而伸手拍了拍方周歧，搭话道：
“喂。”
方周歧收回了打到一半的哈欠。
“什么事？”
朝方周歧搭话的是个女生。她听见方周歧愿意搭理自己，便顺着往下说道：“认识一下？姚若娟。”
“方周歧。”
方周歧跟她比了个“你好”的手势。
姚若娟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你看起来挺有意思的，不太正经。是不是私下偷偷玩过？”
姚若娟的意思，是问方周歧有没有偷偷绕过正常的登录途径，自己私底下连接系统，玩“盗版”游戏。
“玩过啊。”方周歧指了指自己的手腕，那上面还有刚刚被手铐刮出的伤口，“被抓住了，研究所帮我交了保释金。”
“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只能乖乖听话。”
哦。姚若娟闻言，微微收回了动作。“我也私下玩过，不过运气比你好一点，没有被抓住。”
“我很缺钱……他们拿钱让我来这里，我就来了。”
第97章 雨中记忆3
姚若娟对方周歧挺好奇的。
不仅仅是因为他看起来有点邋遢, 一身狼狈，还因为方周歧跟会议室的气氛格格不入, 显得引人注目。
姚若娟觉得他身上应该有点故事, 没想到她稍微试探了一下，起了个话头，方周歧就毫不犹豫地全部说出来了, 一点都没有隐瞒的意思。
姚若娟就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 直来直往。
跟游戏里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姚若娟抬头打量了一圈会议室，其他人都神情凝重, 认真地听着蒋圆圆说话，丝毫没有注意道她和方周歧的小动作。
其他人跟姚若娟和方周歧这样的“盗版玩家”不同, 估计他们都有专属于自己的身份ID, 是正常通过设备连上系统的, 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正派风范。
姚若娟有点心虚地擦了擦鼻子。
严格来说, 姚若娟其实也没做什么。她不过是从黑市里“买”了一个ID, 私下试过系统的各种游戏之后, 觉得确实有点意思，后来自愿报名成为了志愿者，在进行官方的项目实验后, 才终于录入了自己的身份信息。
不像方周歧这么猖狂，从头到尾都是用假的身份信息，还被研究所的人发现了。
“你后悔被抓住吗？”姚若娟忍不住问方周歧道。
方周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后悔。”他说, “做错了就要接受处罚,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从第一天用别人的ID, 登录游戏时候开始, 我就做好了会被抓住的准备。”
因此, 在警卫真正找上门来的时候, 方周歧倒也没有特别意外。
他不信任思维科学，所以绝对不会把“方周歧”这个人的信息，录入系统的数据库中，让自己没入成千上万的数据海洋里，变成一张被人一览无遗的白纸；但他又对绪嘉的嘴中描绘的景象蠢蠢欲动，压抑不住内心对新世界的好奇，无论如何也想进游戏里试试。
两种想法在脑海中交织，付诸行动的那一瞬间，错误就已经犯下了。
至于什么时候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方周歧知道自己是错的，因此也没有怎么挣扎，任凭警卫把手戴镣铐的自己，带到郭恺歌面前。
更何况，研究所这些人还帮方周歧付了一笔保释金呢，看在钱的份上，就算蒋圆圆要他立即从这里跳下去，方周歧也只能乖乖听话。
他从来很识时务。
姚若娟和方周歧的悄悄话持续了一段时间，站在他俩身后的郭恺歌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敲敲方周歧的椅背，提醒他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