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呈文不着急,沈朝放下笔,好奇地走出去。
刚走到门口,江武就过来禀道:“大人,钱大人在衙门外抓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沈朝停下脚步,顿时不打算去看热闹了,不想他还未往回走,钱大人一脸严肃地回来了,叮嘱沈朝路上要小心一点,他怀疑有人想要谋害刑部其中一名官员。
沈朝嘴里应着,但并没太放在心上,对方什么都还没做就能被钱大人在衙门门口抓获,想来对方本事不怎么样。
同在刑部为官,钱大人虽不说对沈朝知之甚详,但也对沈朝的脾性有所了解。
他敛了敛神色,肃声道:“刚才我在衙门外发现的那人会武。”
沈朝眸光闪了闪,看向钱大人:“会武?”
钱大人颔首:“虽不怎么厉害,但人非常年轻。”
人不会无缘无故会武功,一定是有人教才行。
“你审问没有?”沈朝问。
“我跟我娘说好了今日会早早回府,所以就麻烦了。”说完钱大人对沈朝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江武道:“大人,你说钱大人特意回来告诉你这件事是担心您呢还是为了让你去审问这人?”
“我明日替你问问他。”
人已经被带去牢里关了起来。
沈朝过去时那人正在叫屈,的确年轻,最多二十来岁。
看见沈朝,他道:“沈大人,我真的是无辜的。”
牢里的衙役道:“你真是无辜的我们让你别跑你怎么跑那么快?”
“你们是官,突然来抓我我当然会害怕。”
衙役又问:“那你为什么在刑部门外徘徊?”
“我没徘徊,我就路过,有点好奇,就多看了几眼。”
进牢里的人,十个里面有九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衙役不信这人的话,开始询问他的姓名住址。
这人一一说了,没有半点迟疑,这下衙役才开始怀疑这人是不是真是无辜的,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向了沈朝。
“你认识我?”沈朝面上无甚情绪。
年轻男人点头:“沈大人,长宁侯,京城有几个不知道您。”
沈朝没理会这句带有恭维意思的话,他转身离开牢房,吩咐衙役去调查男人的姓名以及住址是否为真。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衙役道:“莫不是我们真的误会了?”
沈朝瞥他一眼:“我进刑部之前,你可认得我?”
“听说大人之名,但并未见过大人。”
“你是衙役都没见过我,他怎么就认识我?”沈朝淡淡道:“人先关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要放他离开。”
“诺。”
“大人,”江武本是看热闹,不想年轻男人竟然认识沈朝,神色立马就严肃起来:“会不会与五皇子的案子有关?”
沈朝沉吟半晌后摇头,他虽有参与五皇子的案子,但主要还是大理寺卿李大人在负责,况且这人手段太浅显,而五皇子一案的幕后主使心机深沉。
次日是大皇子大婚的日子,凤家大房二房都收到了请帖。
最近康氏忙着凤晚欣的亲事,她原本想将凤晚欣嫁进皇家,但最近出了这么多事,大皇子又已经定亲,二皇子已经不受皇帝待见,其余几个皇子还不到成亲的年纪,康氏只得放弃原本的打算。
大皇子大婚,收到请帖去吃席的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她便带着凤晚欣去了。
凤渝倒没去,但两姐弟话说不到一块去。
送走康氏与凤晚欣,凤晚秋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消失:“阿良还没有消息。”
“奴婢已经派人去打听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凤晚秋若有所思,阿良是她爹给她的人,虽然年轻但手上有功夫,人又机灵,替她办了不少的事,所以她才会派人去盯着沈朝。
阿良从来不曾像这样没有消息,她忍不住担心阿良的失踪会不会与沈朝有关。
想到沈朝,凤晚秋不禁皱起了眉头――沈朝总给她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尤其是这人还如此向着凤娓,就更让她忌惮。
临近午时,凤晚秋终于有了阿良的消息――被刑部抓了,理由是怀疑他想谋害刑部官员。
关键是抓他的人还不是沈朝。
凤晚秋无语凝噎,可她也没有办法把人捞出来。好在她只是让阿良盯着沈朝,并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
只希望刑部的人调查一番后就把人放了。
阿良被抓了,她不确定凤娓这几日不在公主府是不是与沈朝有关,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凤娓与沈朝走得很近。
想到前阵子三公主与沈朝的流言,她拿来纸笔,用左手写了一封信,匿名送去了三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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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的婚宴很是热闹,直到酉时才结束。
沈朝官职虽不高,但他同时是长宁侯,也出席了这场婚宴,还喝了不少。
他走出大皇子府时马车已经等在了大门外。
与几位同僚告辞后他撩开车帘子,却见早就离开的凤娓坐在马车里。
看见他,她扬起一抹愉悦的笑来:“怎么,醉得认不出我了。”
今日来赴宴的人很多,虽然沈朝有看见凤娓却并没有机会和她说话。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沈朝忍不住露出笑容,弯腰钻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