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中午再叫他起来吃片退烧药,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不用去医院么?”
冉竹还是不放心。
“不用。”郎樾似乎见怪不怪了, “去了医院也是这套路子, 顶多扎一针, 他皮实好得快,就让他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放心吧。”
冉竹轻轻“嗯”了声,“好…谢谢你。”
郎樾低沉的笑声从喉咙发出,“谢我/干什么?行了,先挂了,我去工作。”
“好…再见。”
郎樾的话并没有让冉竹静下心来,瞅着他高烧不退心里七上八下的。
梁慕亭拉她拉的紧,一条手臂重重的压在她身上让她动弹不得。
最后趁着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好说歹说的哄着才让她出来。怕他痒的难受伸手挠自己,冉竹一刻也不敢耽搁,找到退烧药又打了一盆热水赶紧回到他身边。
她趴在他耳边轻声叫,“梁慕亭,吃药。”
冉竹吃力地从后背把他托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半卧着,
梁慕亭也是真听话,病恹恹的没精神,她一句软绵绵的话就给叫了起来。
冉竹感到身上的重量轻下来,再看他,一只手掌颤颤巍巍地撑着自己半个身子,半睁着眼等她喂药。
冉竹往他边上靠近些让他有个支撑点,药塞进他嘴里喂水,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靠在我身上,不沉的。”
梁慕亭乖乖地把药咽下去,随着冉竹的力道重新躺下,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轻轻摩挲。
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呼吸声有些急促,哑着嗓子说话。
“我睡一会…你哪也不用去,陪我边上就行…”
末了,又迷迷糊糊的问。
“行么?”
冉竹把温热的毛巾搭在他额头上散热,手指抚上他泛着硬茬的鬓角。
“行,你快睡吧,我哪也不去。”
梁慕亭眯着眼费力地扯起嘴角笑,迷迷糊糊的“嗯”了声便没了动静。
冉竹真的说到做到,在他边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一遍又一遍地给他换毛巾,热水都换了几盆,就是不退烧,她只能跟着干着急。
温阿姨见吃药热敷都不管用就想到个土法子,说是用酒擦身子散热,冉竹想都没想就央求温阿姨去酒柜拿白酒。
梁慕亭抓她抓得紧,她脱不了身,又不想吵醒他,冉竹只能半撑着自己在他跨坐在身上沾着酒一寸一寸从脖颈擦到胸膛,再往下…
他的体温变得更高…
姜冉竹盯着他某个鼓起部位叹气,这是什么人啊?病成这样还想着…
怕被温阿姨撞见,只得用半个身子挡着,又担心他发着烧不舒服,最后忙的她自己一身热汗,果然这种土方子对梁慕亭这种‘色/胚’不管用。
不过好在梁慕亭争气,到了傍晚体温终于降下来一些,冉竹这才松了口气。又拿着酒再次降温,这次她学聪明了,避开他的敏感,动作不再轻柔,有限度的大力擦拭,不给他有反应的机会。
他的体温逐渐下降,到了夜里彻底退烧恢复正常,冉竹勉强放下心来,转而又担心他一天没吃饭饿得慌,真是一颗当妈的心…
温阿姨不让冉竹叫,说是大小伙子一天不吃饿不死,倒是好不容易退了烧该安稳些才是。
冉竹听后觉得有道理就没吵他,乖乖躺在他身边看着。
满屋弥漫着酒精的味儿,她忙活了一大天终于在这会儿觉出累来,主要是心累,跟着他担忧操心,一点力气都没了。
她轻轻窝进他的怀抱,小手紧拉着,这样睡一会儿,就算是他醒了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给他煮南瓜粥,鸡蛋羹还要加两个甜花卷…
啊…好饿,好馋,好困啊…
冉竹往他怀里又蹭了蹭伸着胳膊抱他在后背轻拍,仔细嗅着他身上白酒的味儿。
月光从天窗悄悄爬过,落在梁慕亭的后脑,停留在冉竹透白的小脸上,二人相拥而眠,拼尽全力弥补那错过的时光。
梁慕亭觉得有只小奶猫在怀里嘤咛,触了下鼻尖把小猫的茸毛拨走,长臂轻拢怀中的小玩意儿,嗅到股熟悉的味道…
沃…日?
现在的春梦都这么真实么?
眼睛一瞬间睁开,一只小脚好像还不安分地搭在他那一丝不着的腿上。
意识逐渐回笼,他…昨晚吃了好多虾,但是晚上吃过药,第二天…还是高烧红疹,又吃了药。
然后…然后就是,所以…怀里这小东西不是梦!
喜出望外这个成语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啊…
屏着呼吸低头,视线落在她小巧的鼻尖,他忍着笑极力克制。
妈吖,这是什么年终福利!
冉竹呓语着睁开眼睛,小手触到他滚烫的胸口,又烧了?!
她惊恐的睁大眼睛,这人正抱着她一脸坏笑。
“还难受么?吃东西不?”
梁慕亭湿热的唇落在她的额头。
“姜冉竹……”
冉竹不急不恼,握住他落在自己腰间不安分的手。
“别闹了,我去做点东西吃。”
“没闹,给我抱一会。”他声音有些哑。
冉竹担心他的病情,轻拉着他的手指安抚。
“梁慕亭,你起来好不好?”
他全然听不见,只顾着念她的名字。
“姜冉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