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弱的,毫无说服力。
沈熠驰扫了她一眼,默默含笑,以贾映茹同样的音量喊回去,“她恐高。”
安微懵懵的抬头,一边惊讶于他出口成谎的速度,一边不满的咕哝:“为什么不是你恐高?”
“我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要是说我恐高,”他突然顿住,露出一脸坏笑,“她一定会觉得咱俩,在、腻、歪。”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特别重。
“……”
此时安微的关注点已经不在这了,她脑子里恍惚闪过那一句:我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
虽然知道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但他们的熟稔是真的,彼此了解也是真的。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郎才女貌。
见安微没动静,沈熠驰瞥过去,小姑娘表情不大好,大概是害羞,被调侃恼了。
他笑笑,轻轻踢她的鞋尖,“走了。”
安微慢半拍恍过神,问他去哪。
“去坐缆车怎么样?”沈熠驰盯着她的唇,又掀起眼皮看她的眼睛,补了一句,“也是落日的。”
没有落日摩天轮,他们就去落日缆车。
听起来也不错。
安微没有拒绝的理由,轻眨着眼,冲他点了下头。
其实这个时间已经没什么落日了,大片的黑掩住光明,天边只留一抹红,隐约的露出小块。
缆车里,他们相对而坐,安微静静的望向窗外,沈熠驰则盯着她的侧颜沉默。
黑夜悄然而至,周遭一片寂静,他们终究错过了落日。但能和他一起,每一刻都值得珍惜。
如果,能够忽略心底的那点小别扭,安微一定觉得此刻万分美好。
“天黑了。”沈熠驰打破了莫名压抑的气氛。
安微没什么情绪,继续望着窗外,“嗯。”
“正好。”
他没头没尾的一声终于吊起了安微的注意,她回过头,黑压压一片,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什么?”她问。
沈熠驰往后倚住,双臂打开懒懒的搭到椅背上,两条腿往两侧伸,占了缆车大部分空间。
他动了动脖颈,磁性的声音在静夜中显得空荡。
“正好谈谈。”
安微神经一跳,“谈什么?”
“谈你和霍源说什么了。”
“……”安微没料想他对这事儿能耿耿于怀到这种程度。
但转念一想,自己何尝不是。
安微坐正,看他在对面吊儿郎当的样儿,突然有点想笑。但还是抿抿唇忍住,很认真的说起这个话题。
“我觉得很抱歉。”
沈熠驰不耐的打断:“抱歉什么?”
“你能不能听我说完?”安微不高兴他动不动就要接话。
沈熠驰轻“啧”,扒拉了两下头发,道:“行,你说。”
那个劲儿,好像在说,行,我听你狡辩。
安微轻轻叹了一下,继续刚才的话题。
“霍源人很好,没有冒犯我,也没有伤害我。”
沈熠驰吭哧,安微顿住瞪他,对面立马噤了声。
“他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对我有好感而已。”安微斟酌几秒,喃喃的,“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她问他,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
“如果那个人是我呢?”安微眼神暗淡下来,问的更明确些,“沈熠驰,如果在我们的关系里,我是霍源呢?”
“不会——”
沈熠驰话说一半,安微没让他说完。
“霍源没有错,是我自己没说清楚,让他误会,让他觉得有机会。我不喜欢他,还给他留余地,其实就是一种伤害。”
“安微。”沈熠驰皱起眉,轻声喊她名字,
安微笑了一下,突然轻松起来,“你就没关系,你是渣男,我一直都知道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真他妈是真诚至极。
“操。”沈熠驰笑骂出声,手掌收回来叉在腰上,“安微,你他妈是懂破坏气氛的。”
他看起来,被气的不轻。
安微默默的点了点头。
“嗯。”
她还敢答应!她怎么敢的!
沈熠驰突然起身坐到对面,在她惊慌无措的挣扎之前紧紧扣住了那细软的后颈。
他指腹轻磨,隔着轻薄的衣料一点点渡过热气,态度极为嚣张。
“来,你说说,老子怎么伤害你了?”
他竟然听懂了……
安微装死不出声,梗着脖子企图挣脱他的钳制。沈熠驰哪里是那种善罢甘休的人,他压着她越发逼近自己,每说一句都要向前一点。
“把你介绍给霍源?”他想到之前把她惹毛那次,自己也憋着气,索性说出来,“那不是你前脚说完追我,后脚就跟人相亲?”
“来,还有什么?你说出来,我好好听听。”
沈熠驰紧紧扣着她,一句接着一句。
“我哪渣了?我渣你哪了我?”可给他冤枉坏了。
“……”
安微招架不住,手掌微弱的抵上他的胸膛,掺着细音求饶,“沈熠驰……”
“别叫我。”头发纷乱移开,沈熠驰不小心蹭上她的颈肉,触感一瞬间惊动神经,他太阳穴跳起来,声音又哑又急。
“说话。”他咬咬牙,闭上眼睛,“再装死就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