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君眼里的决然,恢复成一片温柔,对着她笑的满脸宠溺:“走吧,我们回家做午饭。”
她的爱表达的真诚而猛烈,沈云轻心虚的扯着笑:“好,先…先去供销社买点菜。”
刚才过来时,有路过供销社。
陈书君半搂着她的身体,往那个方向走。
沈云轻心不在焉的。
到达供销社,买菜的人很多。
陈书君松开她的手,独自上前挤进人群里排队。
对待好奇她身份的岛上居民,她都是从容淡定地笑着,跟对方说,自己是沈云轻的亲戚。
穆东隅跟在二婶身边的这两天,触感颇深。
转头望着,站在树下的那道单薄背影。
他是真心希望,沈云轻能跟二婶早点相认。
陈书君拎着菜篮子回来,重新牵起沈云轻的手,往家属院走。
沈云轻刚刚思考良久,还是决定大胆去接受陈书君的爱。
自己是一个母亲,很清楚的知道,陈书君对于女儿是怎样的一种特殊牵挂。
她这种想法,无置可否是自私的,对于原身来说并不公平。
可人不就是活在当下吗。
自己能扮演她的女儿,比让陈书君知道女儿早死的事实,起码要好得多。
她对女儿的亏欠与愧疚,有地方释放,而沈云轻又很贪恋她的这份爱。
…
家里的门是开着的。
上了楼,陈书君提着菜篮子进屋。
顾漠寒背对着他们站在桌前,拿杯子倒水喝。
听到动静,他转过头看:“回来了。”
陈书君面对这个女婿,真的喜欢不起来,淡淡地“嗯”。
径直走向厨房。
果然啊,亲生丈母娘就是最难讨好的。
顾漠寒挽起袖子,屁颠屁颠的跟着进去帮忙,尽所能的搞好关系。
沈云轻从进屋就有些胸闷气短,撑到卧室,关上房间门,捂着嘴咳嗽。
身体里撕心裂肺的扯着痛。
手心里又是一滩黑血。
这种情况持续好几天了,她在顾漠寒的面前一直都是忍着的。
也不知道,香江医院的检查报告单寄来没有。
一晃她回来好几天了。
“云轻,吃饭了。”
“好的。”
沈云轻赶忙把手心里的血,处理干净。
帕子扔到垃圾桶底下,坐在梳妆台前,找出口红,往苍白的脸颊上抹,调整气色。
陈书君盛好排骨汤,第一碗放到她位置上。
沈云轻出来,拉开椅子坐下:“谢谢阿姨。”
陈书君不开心的努努嘴。
唉!
闺女什么时候才能叫她一声妈妈。
顾漠寒照顾着儿子,给他系上吃饭用的围兜,将装食物的盘子,放到小桌板上。
顾小寒坐在餐椅里,激动的拍手手,眼巴巴望着美食,等着爸爸下指令。
孩子没因为吃的哭闹,懂得克制欲望,值得表现,顾漠寒摸摸他脑袋:“吃吧。”
排骨炖的烂乎,肉肉轻松就剥下来了。
顾小寒迫不及待的伸出小胖手,抓住肉肉往嘴里塞,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吃的那叫一个嘛嘛香。
这个女婿教育起孩子来,倒是有一套。
陈书君坐在对面目睹这一切,眼底对顾漠寒的不满意,缓解了一分。
沈云轻其实没什么味道,压不住她一直夹菜,再反胃,也得强逼着自己吃下去。
这不全是顺着陈书君,而是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吃饭。
穆东隅实在困的厉害,吃完饭就放下碗筷,进客卧睡觉。
陈书君知道他辛苦了,也没有强迫他再留下来洗碗。
顾漠寒承担了洗碗的活。
沈云轻抱着孩子,进卧室去午休。
陈书君抬着一杯水,站在厨房门口:“想必,你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
顾漠寒继续手里的动作,云淡风轻道:“我管理的地方,可不是你冒充身份就能蒙混过关的。”
见他摊牌,陈书君放明话:“我们做笔交易。”
顾漠寒搓着筷子,表情淡漠:“你现在在我的地盘上,我随时可以把你作为要挟穆正华的人质。”
陈书君看着他的背影,轻笑:“你会这么做吗?”
顾漠寒抱着碗转身,走到碗柜前,放碗筷:“不会,你跟我爱人的这层关系,不允许我那样做。”
这点,陈书君倒是蛮欣赏他的,不过嘛,也只是欣赏。
她接下来的话,非常耿直:“我让老穆放了你,你跟云轻离婚。”
顾漠寒嗤笑,像是在笑她异想天开,关上柜门,正面与她杠上:“这是不可能的,你的闺女,离开我活不了。”
他小小的装了一下逼!
“你这种男人,有什么好留恋的。”陈书君可不赞同他的话:“你有很多女人,云轻不是你的唯一,你又何必非揪着她不放。”
顾漠寒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上的水,低低笑:“如果我告诉你,外界的传聞都是假的,你还会让我跟云轻离婚吗?”
“我亲眼见过你欺负云轻。”陈书君眼神变得犀利,带着恨:“我不相信你这种人,会对婚姻忠贞不渝。”
光凭他那张不可一世,看着就不安生的脸,就足够说明一切。
顾漠寒要是知道丈母娘是这种想法,一定会大大翻白眼。